第 43 节 清霜残梦(8/14)
吸引，主动提出：「既然这么喜欢，不如见见这位程老板？」不等我作答，他已经吩咐身旁的剧院经理，演出完毕后请程伶之到包厢来坐坐。
经理满脸堆笑，说立马就去安排。
「霜儿。」陆
鸿森轻抚我的手，「我答应过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
我不记得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或许是以前讲给叶霜听的。
他时常将我与她混淆。
但此刻我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处，台上的戏已经唱完，程伶之在一片叫好声中谢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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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来了。
程伶之推门进来，微微颔首，礼貌地垂眸问候。
我却只盯着他看，直到他目光上移，与我四目相对——
那瞬间，他的神情明显一怔。
我知道，他也同样认出了我。
他的目光在我和陆鸿森之间游移，努力掩盖自己的惊讶。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恢复从容的样子。
「能获陆先生陆太太赏识，是程某的荣幸。」程伶之微笑着客套。
我记得这种神情，当年他面对苏小姐就是这般模样。
陆鸿森看起来有些惊讶，或许是讶异于程伶之与他容貌的相似。
但并未多言，只是回以恭维的言辞，盛赞程伶之的演技。
两人表面上有说有笑，我坐在一旁，只觉得如鲠在喉。
「陆夫人年轻时也学过戏？」程伶之突然开口问道。
我微微点头。
「霜儿嫁给我之前，是在戏班待过。」陆鸿森挑眉，「你如何知道？」
「只是闲谈时听来的，陆先生不必多虑。」程伶之微笑道，「听闻陆夫人天生一副好戏腔，可惜没有机会亲耳领略。」
「她如今是陆太太。」陆鸿森冷言道，「恐怕你此生都不会有这种机会。」
「那是自然。」程伶之不卑不亢，微笑道，「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当年戏班里有位青年，叫作何少清？」
我呼吸一滞，心脏狂跳起来，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陆鸿森疑惑地看向我，压低声音问：「何少清是谁？」
「戏班的一个……一个角儿。」我慌忙答道，「偶尔跟他聊过几句，早已记不得长相。」
陆鸿森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程伶之，后者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何少清当初红极一时，我还以为陆夫人会有印象。」
说着目光转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的心悬了起来，不知道他意图何在。
是想试探陆鸿森，看他是否知道何少清的存在？
还是想责怪我不念旧情，不敢与他相认？
我强忍内心的波动，装出从容的样子来应对何少清的目光，却暗自捏紧衣袖，害怕他一句话就拆穿我。
最终，他只是轻笑一声，说：「只可惜，听说后来是死了。」
「死了」两个字戳在我的心口，像一根针扎了进去，疼得呼吸一滞。
「程老板真是记性好，连那么早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陆鸿森的脸沉下来，「不过霜儿现在是我的妻子，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陆先生说得对，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程伶之恭敬答道。
陆鸿森脸色这才缓和，满意地点点头，为程伶之斟上一杯酒，说是庆祝今日演出圆满。
程伶之端起酒杯，与我们相视一笑，朗声道：「那就，祝二位白头偕老。」
我也举杯，一饮而尽。
只是那酒太辣，辣眼睛。
14
我在陆鸿森换下的大衣兜里发现一张白纸黑字的宣传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
有些认得，有些认不得。
几个最大的字我倒是都认得，写的是【中华儿女团结起来】。
还没仔细研究清楚，被陆鸿森瞧见了，他拿过单子随意瞟了一眼，问我：「想去瞧瞧吗？」
我问他单子上写的是什么。
「城里的学生排了新式话剧，在街上到处发传单，邀人免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