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清霜残梦(12/14)
里的表演，好！大大地好！」旁边一位喝得满脸通红的军官突然说道。这话引来不少赞同，席间一片热议，我听到他们聊的是程伶之。
「各位既然如此喜欢中国戏曲，陆某想在如梦大剧院再办一次程伶之的专场演出，还请各位一定赏脸。」陆鸿森笑着说。
「好！」
「那就有劳陆先生安排！」
众人一片附和，纷纷称好。
只是其中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高级军官，竟直接拉起我的手，满脸淫笑道：「这位美人一定也要同去，让我们与美人同享程老板的风采！」
「不，我不去。」我慌忙把手抽回来。
那人立马垮下脸来，咄咄逼人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他们都不去。」
他环视一周，军官们立刻停止聊天，放下手中酒杯，将视线投向我们，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面对这等侮辱，陆鸿森脸上闪过明显的愤怒，但转瞬即逝。
现场的压迫感让他无法拒绝。
他在桌下捏紧我的手，轻轻点头：「既然山田先生亲自邀请，我定会携夫人同去，到时候还望各位赏光。」
「好好好！」被称作山田的高级军官举起酒杯，高兴地晃动起来，「来！继续喝酒！」
四周恢复了欢声笑语。
宴会持续到天色发白，才终于结束。
回家路上，我想起薛掌柜的叮嘱，再次恳求陆鸿森取消行程：「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
「不行，已经答应了。」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有些懊恼，咬咬牙问他道：「你不是说不许我再见他？」
他明显愣了一下，沉默半晌后，只是拍拍我的手：「生意场上，身不由己。霜儿，你就当是帮我。」
20
陆鸿森一旦做了决定，没人可以改变。
程伶之的专场演出如约举办，专门演给日本人看，剧院提前清场，确保没有闲杂人等。
山田不仅带来了一众军官，还带了许多日本士兵，听陆鸿森说，那些都是立下战功的，山田要犒劳他们。
人数不少，几乎坐满了剧院。
而我，当然必须在场。
好在山田这次没有喝酒，规矩了许多，只是见面时握了握手，然后便让我坐下一起看戏，没有逾矩。
但问题是，离演出时间已经很近了，程伶之却迟迟未到。
四周的日本人开始躁动起来，嘘声四起，吵嚷着想要退场。
陆鸿森试图上前安抚，却被一名警卫粗暴地推开。
我四处张望，竟在布置舞台的工作人员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分明是乔装打扮的薛掌柜！
何少清给薛掌柜传了密信，薛掌柜叮嘱我们不要到场，自己却乔装出现在剧院……
这一切突然都串了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身边骂声四起，场面越来越混乱，我心中着急，却毫无办法。
只看见剧院经理神色慌张从后台一路小跑过来，俯身在陆鸿森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鸿森当即惊得站了起来。
经理脸色惨白，在一旁掏出手帕不停擦汗。
我忙拽住他问：「出什么事了？」
「程……程老板他……」经理
支支吾吾。
「他怎么了？」我心慌意乱，「快说！」
「刚刚收到消息，说程老板在来的路上……被……被人袭击了！」经理压着嗓门，生怕被人听见。
「什么袭击？你说清楚！他人呢？他还好吗？」
「不知道呀……」经理额头冒出更多汗珠，手也抖了起来，「这演出可怎么办呐？要是得罪了日本人，咱们都得挨枪子……」
我顿时慌了手脚，抬头望向远处的薛掌柜，他面色如常，看来还不知道出事了。
我不敢想何少清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与薛掌柜的计划具体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场演出肯定是最重要的一环。
山田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次手表，没时间犹豫了。
我径直走到陆鸿森面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