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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收尸。”“你是谁?”
“老子?”虎哥阴笑直逼耳根,他一字一音挤出齿缝,“是秋许明的好‘战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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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阴风抓撩枝裂八叉的树梢,叶子扑簌生出类似哀鸣的不绝低响,云雾蔽月。
厂房荒废多年,早已不通电,虎哥一伙人备了几个手电筒,揣怀里,没坐姿地萎在墙边。
眯缝眼困得哈欠连天,他负责贴身看守夏初浅,头重得仿佛吊了只铅锤,捣一下脑袋,惊醒后立马恶声震慑:“别动!别动歪心眼!我可看着呢!”
夏初浅背靠墙壁,没理会。
虎哥和陈宇坐她的对面,两人守着门,董童和另一个男人各坐另两侧,她被全方位监视。
试过了,麻绳太粗绑太紧,她挣不开,挣开了也无济于事,她哪里逃得出去?只能寄希望于校方尽快报失踪案,祈祷警察在秋末染来之前先找到她。
她渴求秋末染不要来。
可他一定会来的。
董童兜里装着烟和火机请示:“哥,我出去一下。”
纹身、抽烟、粗口连篇、花光母亲的血汗钱还欠钱让母亲还,乃至当下的犯罪,都是在认识这帮人之后才近墨者黑的,他底色阴暗,一学就坏,坏得痛快。
可这痛快在见到夏初浅时隐退了几分。
与爱情无关,他制止虎哥揪夏初浅的头发确有些许的疼惜,但他疼惜的不是夏初浅这个人,而是对自己的所属物被别人染指玷污而生出的怜爱;以及,离开了彼此,他烂到了腐泥里,而她洋洋洒洒满世界散播爱心。
狗日的爱心泛滥,怎么就不能给他?!
憋屈到怒火直攻心,烟盒流入口袋有被董童捏扁的趋势,他亟需出去透口气。
“抽烟?”虎哥看时间。
“还上厕所。”董童搪塞。
“去吧。”虎哥侧身让开,语气可没有那么开明,他虎视眈眈,“临阵逃脱什么下场你知道吧?”
“懂。”
逃?他可是要亲眼享受小白脸惨死的美景。
“哥,等下枪能给我爽爽吗?”
“行啊,快撒尿去吧你。”
*
董童出去后,虎哥来到夏初浅面前混口猥言:“等解决了小畜生和董童,妞儿,你陪我玩玩,然后我送你上路,我保证你感受不到痛苦。”
不藏了,摊牌。
指节糙皮刮着夏初浅的脸颊,她厌恶躲开,冷冷与他对视:“所以你一开始就也打算杀了我、杀了董童?”
“干我们这行的,绑架从来不留活口。你这么漂亮,唉,红颜薄命啊。”虎哥目露惋惜,“董童,知道的太多,阴心思太重,不衷心,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呵,还想要枪?想得美,老子怎么可能把枪给他?”
伸个懒腰,他挺直虎躯,低俯如同睥睨草芥,笑得混球:“老子答应了董童把你给他,也不算食言,我给你俩在地下配个对,保证办得风风光光。”
这场绑架,让夏初浅对为秋家效力的危险性有了真切感受,是她低估了。
可她不怕死。
她怕死当初就不会轴着去接秋末染这一单了。
夏初浅冷讽:“董童下地狱,我和秋末染一定去天堂。”
死到临头,还如此豁然,虎哥饶有兴味地盯着夏初浅看,一巴掌呼在眯缝眼头上:“打你妈的哈欠!清醒了没!”
眯缝眼扑通跪地表忠诚,满脸堆笑:“醒了!虎哥!醒了!我清醒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