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我见青山多妩媚(5/7)
「虞青姝，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他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我的心脏好像破了个洞，狂风呼啸穿过，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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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一人。
我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哭到无法自已，哭到喘不过气来。
小桃一开始红着眼睛劝我，后来抱着我一起哭：「小姐，我的小姐，你去跟陛下解释，你跟陛下说！说你不爱成王，你只是为了报恩啊。」
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嫡姐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这辈子注定跟他们绑在一起，成为他们伟大爱情的垫脚石。
况且御医早就给我诊断过，我活不过两年，到如今已经时日无多了，既不能陪伴左右，又何必让陛下徒增烦恼。
虽然道理很多，理由很充分。
可还是很痛很痛，痛到想把心脏挖出来。
小桃哭得泣不成声：「可小姐你，明明就一直在等陛下，如若不是为了陛下，小姐你也不会把身子伤成这样，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小姐……」
我恍恍惚惚想起来。
虽然明知道我和顾寒洲已经不可能了，但我好像确实一直在等他，等他有朝一日，把我娶回家。
所以新婚之夜，当成王不想背叛嫡姐，提出假意洞房时，我欣喜若狂，我们枯坐了一夜，直到红烛燃尽。
所以每次成王被嫡姐逼着来我房里，我为了避嫌主动睡到外间的床榻上。
所以当嫡姐发现我和成王并没圆房，逼着我跟成王圆房生孩子时，我只好吃下了很多很多极阴寒的药，把我的身子彻底吃坏了。
不仅再也生不了孩子，也把身子彻底败坏了。
嫡姐得知后，跟我大吵一架。
从那以后，我和嫡姐的关系就变生疏冷淡了，我们不再来往。
而我也渐渐活成了成王府一口破败的枯井。
无人问津，谁都可欺。
嫡姐是在惩罚我的胆大妄为，惩罚我坏了她的计划。
当初让我入成王府为妾，就是为了代替嫡姐，生下成王的孩子，可我把一切都毁了。
可我在答应嫡姐为妾的那一刻，就想好了一切。
我这条命是嫡姐救的，我赔给她就是了。
但我的身和心，只能属于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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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洲说到做到，他力排众议，顶着朝臣的劝谏把成王和嫡姐都放了，恢复成王的爵位，不予参政，让他当个富贵闲王。
随即把我也送出了宫。
三月之期还未
到，他就兑现了所有承诺，他是真的不想再见我了……
再见到嫡姐时，恍如隔世。
我的心如枯井，再也掀不起任何涟漪，跪下求她放我离开：「阿姐，这辈子欠你的，我都已经还清了，求你放我离开吧。」
我已经没办法在成王府待下去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了却残生。
嫡姐却哭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姝娘，我和成郎被放出来的那天去见过陛下，陛下说，他本是要杀我们的，但你跪下来求他放过我们。
「我在狱中这几月想了许多，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当初若不是我逼你进成王府，你也会跟陛下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是我毁了你。」
我垂着头，木然地听着，好像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还记得你刚出生时，母亲带我去看你，你躺在姨娘怀里对我笑，可怜可爱，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姐姐，护你一生。
「姝娘，是姐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陛下……你走吧，姐姐放你离开。」
我带着小桃离开了成王府。
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成王站在大门旁默默看着我，眼里情绪晦暗不明。
他说：「祝你从此山高水长，自由自在。」
我轻轻点头。
头也不回朝着未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