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恋爱脑掉了(9/13)
陆予臣觉得自己可以找几个朋友了。他聪明，长得又好，只要他想很轻易就能交到朋友，虽然他们成绩不太好，但是跟那一群人一起他更强烈地感受到了热烈的少年气。
原来做出难题的那种开心，飙车也可以。被老师夸赞的那种骄傲，朋友的欢呼声也可以。
玩儿归玩儿，他成绩并没有落下。
陆予臣有清晰的认知。
人们喜欢漂亮地。
漂亮的外表，漂亮的性情，漂亮的成绩。
他一直保持着他的漂亮，也一直被周围的人喜欢。
除了季裳。
她不喜欢他。
也不算不喜欢，她只是无视他。
2
季家和陆家住对门。
老旧的楼梯房，铁门一开，整栋楼都能听到。
每天上学时，总能碰到对面的那对姐妹。
一大一小，季裳和季糖。
季糖对他还有几分兴趣，小小的个子时不时好奇地仰头打量他。
而季裳，从来都只冲他点下头，或者抬个下巴，便头也不回地下楼。
季裳的房间和陆予臣的房间是挨着的。
父母去世后，陆予臣爱上了写日记。
一开始只是一些一日三餐的小事情。
【爸爸妈妈，早上我吃了馒头和鸡蛋，鸡蛋是水煮蛋，妈妈说多水煮蛋更有营养，我还是喜欢吃煎的。】
【学校午餐好难吃，没有爸爸做的一半好吃。】
【家里煤气用完了，晚上煮面煮到一半，好像没熟，但也可以吃。】
【季阿姨让我以后去她家吃饭，我不想去……】
【……】
后来，慢慢有了一些别的东西，别的人。
【对面的季裳又在拉二胡，她好烦，好吵。】
【……】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要扫墓。
跟陆予臣这边的安静不同的是，季家那边很热闹。
季叔叔墓碑前一大两小，一坐两站。
坐着的是季阿姨。
「季建国你个狗东西，死早了呀！给老娘我留了这么两个造业玩意儿！不听话！学习差！你干脆把我也带走啊！季建国啊！」
季裳和季糖站着。
「妈、妈妈妈，差不多得了哈，你别瞎告状，怎么就两个造业，季糖不挺听话的啊！」
「你给我闭嘴！就你季裳！你看你给你妹妹带的，下河捉鱼，上树掏蛋，哪样你不做的啊？有没有个女孩子样子！」
「哎哟喂我的妈，咱家还不够阴盛阳衰？我有点男孩样子不就行了吗？」
「……」
那晚陆予臣在笔记本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妈妈，季裳很凶。爸爸跟我说的那种温柔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季裳这样的。】
【……】
这一年，陆予臣不喜欢季裳。
不只是因为她二胡拉得稀里糊涂，还因为她……
他不知道。
说不好，他就是不喜欢。
她跟他不同。
3
陆予臣维持着他的漂亮，从初中到高中。
他是优等生，是学生代表，是老师这挂在嘴边的表扬对象。
和周围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熟人里季家阿姨最喜欢他，经常叫他去家里吃饭。
陆予臣没有去，即便父母在时他也没去过别人家，他只喜欢跟人维持着表面的亲密，再往深了去，他便会觉得厌烦。
路女士很热情，陆予臣躲着她，但总有避无所避的时候。
那天，他钥匙掉了，等人开锁的空当，遇到了路女士。
路女士看到他仿佛看到急需给予关怀的小白兔，再拒绝就不礼貌了，于是陆予臣第一次踏进了季家。
季家跟他家不一样，很满，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
小到门边儿五颜六色的跳绳，大到阳台种着的乱七八糟的绿植。
「那是季裳那丫头搞的！」
见他盯着阳台的树看，路女士笑了一声，没好气道：「成天不好好学习，净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死个人！」
陆予臣抿嘴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