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月落乌啼(2/14)
骨吗？我还是靠自己吧。
我决定从陈侍郎入手，当夜便潜入陈府，想查查他当年从王家到底抄了些什么重要的物证回去。
不料，一场大火将我逼了回去。
仵作结案陈词，天干物燥，陈侍郎夜办公务，不敌睡意，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烛火，引燃了桌旁的手札、纱帘。
陈侍郎葬身于火海，他的那些办案手札也化为灰烬。
抄家的手札内容无从考证，我出师未捷便陷入被动。
怎么会这么巧？
3
似乎早有人防备着我去查当年的真相。
无论我是从人证、物证，还是企图寻找当年的办案人员，从没得到一分好消息。
看守王家的兵卒，近几年均被调往边境守卫疆土，战死沙场；
誊抄卷宗的文官，死的死、疯的疯；
那背后之人似乎早就盯上了我，见我打算从陈侍郎身上查起时，竟然直接下手害死了朝廷命官。
被包围的窒息感如同利爪一般，密密麻麻地挠着我的心。
我站在人群中远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子李昇，他不顾众人眼光，心疼地将痛哭流涕的陈侍郎之女陈南星搂进怀中。
我那颗跳动着的心突然定格在了原处。
太子与陈南星情投多年。
是在王家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那张字条的主人，到底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
处于黑暗中的敌人，究竟是在何处发现了我想替王家翻案的意图？
还是说，王家的案子，从一开始就有大问题？
背后之人，只不过在防着所有人查证。
我一袭布衣，和衣着华贵的李昇、陈南星二人，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彻底放下心中对李昇的记挂，转身离开了陈府。
王家的案子，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件重臣叛国谋反大案。
办案的过程虽快，但卷宗还是按照流程誊抄在案，并作为密级卷宗封存在了大理寺卷库中。
案件起源于一封投敌联络信，据说还有一张边境城防图，想必这些应当也封存在大理寺中。
别无他法，我只能冒险潜入大理寺翻卷宗。
半夏替我寻来的大理寺卷库的巡防排班和地图，又替我易容改貌。
我在她的再三叮嘱下，穿上一袭黑衣，戴着面罩，在黑夜笼罩下飞身闪入了大理寺后院。
4
脚尖点地，我绷紧身子提气在院中急行。
按照大理寺巡防排班和地图的指引，我很快便找到了封存往年卷宗的卷库的位置。
卷库的大门由一把金刚锁锁住，我唯有从卷库楼顶透气格栅翻入，才能进入其中。
但那也是卷库重点看守的地方，巡防营重兵把守，换防并无规律。
我幼时顽皮，为避免被父亲追打，练出了一身颇佳的轻功，可一旦被缠住，自问没有能力打赢脱身。
可为王家昭雪的唯一办法就在眼前，我也只得硬着头皮翻上了屋顶。
观察巡防营重兵一阵后，我趁着那几人交互的间隙，一阵翻滚，一鼓作气翻进了透气格栅中。
透气格栅异常狭小，饶是我骨瘦如柴，也不小心磕碰出了声响。
「什么人！」
巡防营士兵耳朵极尖，愣是在一堆人的步伐声中听出了些许异响。
慌乱中，我躲进了一处半人高的装满画卷的青瓷缸中，心中默念千万别被发现。
巡防营士兵搜索步伐由远及近，正当我握紧了腰间的软剑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大人！属下听到楼中些许动静，大人可曾见到什么异样情形？」
领兵的将士似乎对这男人颇为恭敬。
「许是我刚才不慎推倒了一摞书，惊扰了各位。」
我小心地探出脑袋，只见一身着青灰色长衫之人，背对着我，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垛倒了一半的书卷。
我刚刚根本没听见书卷落地的声音啊。
我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