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枯树不会再发芽(8/9)
声问道：「那生前会疼吗？」「她吃得最多的就是止疼药......」
他跌坐在地板上，痛哭出声。
墙上霉菌，早已被我擦净。
可那天我看见墙面上发霉的时候，一瞬间就想起了我与季景瞬的婚姻。
生了霉，发了污，即便是擦掉，也会留下痕迹的。
季景瞬在这陪我坐到后半夜，第二天开始处理我的后事。
在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
我妈跟人出了国，死在了国外。
我的后事应当很简单，只需要买一块墓地，将我葬了即可。
可那天，林听晚来了。
她远远地走过来，那双通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哭了一夜。
看见季景瞬，她突然执手给了他一巴掌，问他：「季景瞬，你爱温迎吗？」
他无语轮次地应答，说着爱。
却见林听晚摇头，说道：「你不爱她，你只爱你自己。」
「她跟你说她是车祸孩子才没了，你不信，你嫌她闹丢人，她想和你好好聊聊的时候，你说你太累了，不想，季景瞬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她吗？」
她接过季景瞬手里的骨灰盒，轻笑道：「季景瞬，你不配陪她走最后一程了。」
我跟在林听晚的身后，看着矗立在原地的季景瞬。
突然就释然了。
我不恨他，却也已经不爱他了。
黑白无常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墓地里坐着等他们。
漆黑的一片，看不清前路。
他们问我：「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
我想去和季景瞬见最后一面。
11
他们陪我来到老宅子里。
看见季景瞬喝多了睡着了，我入了他的梦。
我与季景瞬在七岁那年便认识了。
那个时候的我，开朗大方，因为我有妈妈的呵护。
在我妈走后，我一度消瘦，季景瞬就带我去他家里吃饭。
将好吃的都留给我。
季家阿姨说：「以后迎迎来给我们当儿媳妇，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十四岁，我爸离世。
他坐在我的床边，牵着我的手，跟我说：「温迎别怕，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就是你爸，以后你还有我们。」
是了，季家阿姨和叔叔对我都是极好的。
在我们结婚以后，他们没跟我们去北城。
季景瞬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就去周游世界。
偶尔和我们通话，却极少回国。
在这些碎片里面。
我看到了十七岁的我们。
那个时候学校里对于我们俩的传闻愈演愈烈，他们说我们早恋。
从那开始，我便躲着季景瞬走。
那天，我被职中的小混混围起来。
他们问我要钱，不给就要打我。
我蜷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季景瞬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走过来，轻声说道：「我已经报警了，很快警察就过来了。」
许是听见警察二字，他们一哄而散。
我看见公交车快要来了，侧身站在他身边。
却见他一把抓住我的腕子，轻声打趣道：「温迎你躲什么？以前我带你回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啊！」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环着他的腰。
他说：「温迎你别躲我，以后遇见这种事要跟我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低声回应道。
他将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拍了拍我的头：「等会儿来家里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
十八岁，我们确定恋爱关系。
他恨不得将其宣告天下。
我穿过这些回忆碎片，站在三十四岁的季景瞬面前。
他死死盯着我，上前一步，想要拥住我。
可是却穿过我的身体，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浅浅含着笑看着他，低声说道：「季景瞬，十七岁的你看到现在的你，会不会难过？」
他答：「会，会很难过。」
「所以我们的都再也回不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