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枯树不会再发芽(7/9)
每个月都有。从我不期待孩子的到来，到慢慢地，我开始接受。
季景瞬扶着床站起来，红着眼眶问楚然然：「温迎流产的时候，到底给没给我打过电话？」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季景瞬的眸子：「时间隔了这么久，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将日记本塞到包里，开车到郊区那座别墅。
这套房子，是我们说好要来养老的地方。
因为这里有一片花园，我又很喜欢花。
所以才买了下来。
只是可惜，一次也没来住过。
季景瞬按了无数次门铃，阿姨匆匆跑出来，开了门。
他将阿姨推开，自顾上楼找我。
还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阿姨说：「先生，太太没在这。」
他的脚步一顿，问道：「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是，太太从来没来过这里。」
得到答案，他像是丢了魂一样，缓缓下楼，又开车离开。
我开始看不懂季景瞬了。
不知道，他现在要做些什么。
他从来都不信我，也从来没信过我。
现如今做这副姿态给谁看呢？
回去后，他又翻出我们年少的相册。
我的头发披在肩上，戴了一个发箍，穿着粉色连衣裙，身材高挑地站在季景瞬身边，谁不说一句郎才女貌。
我走那天，在十八岁的合影上写了最后一句。
说：「季景瞬，三十三岁的温迎要和你说再见了。」
再见是再也不见。
他抽出来，看到上面的字时，眼眶发红。
那手微微发颤，照片落到地面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就在桌面上嗡嗡直响。
我飘过去看了一眼，是我不认识的号码。
等到快挂断的时候，他按了接听。
那头说：「您好，请问是季景瞬先生吗？我们是 xxx 镇警察局，我们接到报警，xx 家属院里有一具女尸，疑似是温迎......」
手机从他的手里滑落。
砸到桌面上，又砰地一声落到地面之上。
手机上出现裂痕，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
他站起身，缓缓蹲下捡起手机，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跌坐在地面上
「麻烦您再说一遍，是谁？」
「疑似是温迎。」
「怎么可能是温迎呢？不可能是温迎啊......」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手无力地搭在身侧。
看到他如此，我的心里竟没什么波动。
我看着楚然然上前，捡起他的手机，将他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别怕，我在这......」
他却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直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不想看他们恩爱的场景。
晃悠着去了客厅。
走的时候季景瞬说道：「我给你一笔钱，你走吧！」
楚然然突然愣住，她直勾勾地盯着季景瞬，问道：「为什么？」
「那天温迎到底有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再一次问楚然然。
只见楚然然倏地站起来，低头轻笑了一声：「打了又怎么样没打又怎么样？」
「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砸在我的心上。
不过都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
都不重要了。
10
季景瞬将楚然然一个人留在家里。
不顾她的阻
挠，回了老家。
他推开门的时候，喊了我两声，没有回应。
才推开房门。
我的身体已经渐渐腐烂，那白头发显露在外面。
季景瞬看见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滑落，他一声又一声地跟我说对不起。
可我不原谅他。
他看见我枕边的药，彻底慌了神。
跟法医求证这是什么药，法医说：「这是治疗乳腺癌的。」
在我确诊癌症之后，我无数次想跟季景瞬说。
可没有一次，他让我讲出口。
他踉跄地往后一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