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枯树不会再发芽(2/9)
轻蔑与嘲讽。我抽了一张纸，将手擦净，却见她走上前，冲我说道：「你知道季总为什么不爱你了吗？」
「因为你变得越来越丑了......」
她的低声，像是一股电流，冲进我的心里。
窒息得令我喘不上气。
我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却见她像是疯了一样扯我的头发。
她的声音与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不过一瞬，就见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季景瞬正远远地走过
来，见到楚然然如此，小跑过来，将她扶起。
他抬头看我的眼里有不耐。
而低头看向楚然然的眸子里，全是柔情。
他问：「怎么样？没事吧？」
她答：「不要紧的，季总不要耽误你的事。」
楚然然眼里蓄满眼泪，嘴角嗫嚅了几下，显得很委屈。
可是我也很委屈。
我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的动作，眼泪涌上来，狠狠地掐着手心，才让自己更清醒。
季景瞬拥着楚然然走上来，从我身侧路过时，低声说了一句：「温迎，你太丢人了。」
这句话只有我们三个人听得见。
我抓住他的胳膊，他步子一顿，偏头看向我。
眸子中的不耐烦愈发明显。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季景瞬，我是怎么让你丢人的？」
他不语，我便接着说道：「是你和楚然然有私情，怎么是我让你丢人？明明是你的错......」
「温迎够了。」他打断我的话，轻声说道，「当年我就不该护着你，就该让你爸把你打死。」
砰的一声。
这句话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将我砸得七零八落。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的身影在我的面前模糊起来，最后消失在我的眼前。
疼意慢慢上涌。
浑身都在疼，疼得我喘不上气。
3
我爸是个赌鬼，有很严重的家庭暴力倾向。
在我十岁那年，我妈受不住他的打骂，跟人跑了。
而我日复一日地忍受他的打骂。
他喝多了会打我，情绪不顺了会打我，就连我多说一句他都会骂我是个赔钱货。
那天是我妈打钱的日子。
他来跟我要钱，我不给，惹恼了他。
拾起桌面上的酒瓶子，就想往我身上砸。
许是我俩的争吵声太大，季景瞬推开门的那瞬间。
我爸的酒瓶正直直地砸过来。
季景瞬伸手将我拉到身后，瓶子碎在他的脑袋上。
血从他的头上潺潺流出。
而我爸见他出了血，整个人慌了神。
又怕季叔叔找他麻烦，人先跑了。
季家阿姨带着季景瞬去包扎，回来时我见他的头上的白布，红了眼。
他跟我说：「没事的温迎，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了整整两年。
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天，我爸醉酒，掉进了工地的枯井里。
被冻死了。
工地赔付了一笔钱。
再加上我妈寄来的钱，其实我的日子并不难过。
季家阿姨心疼我，拿我当亲女儿照顾着。
回忆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我。
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也断了。
4
出宴会门的时候，许多双眼睛看着我。
议论声，将我彻底淹没。
他们说我一点都不体面。
说我活像是一个疯子。
我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抬起头是一片模糊。
从城南回到城北，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眼泪自顾顺着眼角滑落，淅淅沥沥的雨滴在我的身上，我也感觉不到冷。
这一刻，我只觉得很累，很痛。
推开门，大亮的屋子让我有一瞬的怔愣。
走进去，却见季景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双手交叠，转动着手上的婚戒，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与我说：「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