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顾念卿卿(4/10)
可是后来我又梦到韩旌知道了真相，怒火滔天。他身披铠甲，在烈火中举起长刀就要朝顾奉砍去。
梦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在梦里叫了一声：「韩旌，不要……」
然后就感觉腰上一痛，我竟被顾奉从榻上踹了下去。
7
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朦胧中我听到顾奉在向我怒吼：「你可真是会羞辱朕。你睡在朕的身边，竟还敢对他如此念念不忘，真是下贱。」
我听到下贱这个词心里一凛，却没有觉得难过。
因为我早已没了资格，心已经麻木。
我向他辩解：「不是的，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刚只是梦到韩旌……」
顾奉却在我提起韩旌的名字时暴怒：「够了，给朕闭嘴，你难道还想和朕讲一讲你们夫妻有多伉俪情深吗？」
「奴婢不敢。」我低下头认罪，不再为自己解释。
我知道他什么也听不下去，只能希望我的恭谨能让他的怒火平息下来。
没想到这样一来更加惹怒了他。
他拿起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砸向我。
我怕他更加生气，没有躲避。正好砸向我的头，瞬间额头流下一道血迹。
他看到我流血，愣了一下，随后又是嘲讽我：
「好，很好，你现在倒真像是一个奴婢了。那就滚去当你的奴婢吧！你最好从此不要在朕面前出现，否则朕会忍不住杀了你。」
我起身要走，可是因为刚刚伤了头，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路，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顾奉却以为我在装可怜，讽刺我：「收起你那套装腔作势的模样，朕看够了。」
说完他提高声音朝外吩咐了一声，闻声进来的
内监像拖狗一样将我拖走。
临走前我看到他的嘴角挂有一丝嫣红，只是还没等我看得仔细，就已经被拖出了寝宫。
这一路拖行，我的后背划过冰冷的地砖与陡峭的台阶，留下一片片青紫的伤痕。
虽然疼痛难忍，可我不仅没有难过，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也许从此他真的就放过我了，我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吧。
可我却没想到，几日后，我被顾奉临幸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正当我忧虑会不会惹来麻烦时，皇后的旨意就来了。
她举办了宴会，犒赏群臣，而我要前去伺候。
想起她那晚她看我的眼神，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8
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听了许多遍关于皇后和顾奉的故事。
皇后本是邻国的贵女，出来游玩时意外救了身受重伤的顾奉，并对他芳心暗许。
后来她的父亲被人诬陷，顾奉为了报恩劫刑场救下了他。
从此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
顾奉也在皇后父亲的帮助下揭竿而起，一步步建立自己的势力，最后当了皇帝。
而皇后从始至终都是顾奉的贤内助。
她陪着顾奉几次出生入死，甚至为他挡箭。
因此，世间无人不道他们二人是天作之合。
本来宫里的宴会，我作为一个前朝余孽，是没有资格前来伺候的。
上次来是顾奉为了羞辱我，这次羞辱我的人换成了皇后。
他们夫妻二人，倒真是同心同德。
皇后极其懂得诛心之法，她并没有像顾奉一样命我为人斟酒那么简单。
而是命我穿上了露出腰肢的舞衣，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舞助兴。
那舞衣极其暴露，恐怕青楼女子都会嫌弃。
在场的男人见到我的模样，纷纷面露轻薄之色。
而女人则咒骂我下贱。
我觉得我像是牢笼里的一头畜牲，被活捉后驯化，最后只能待在无形的牢笼中献媚于自己的主子。
按理说，我但凡有些羞耻心，就会自尽而亡。
可是我想活着，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