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顾念卿卿(1/10)
五年前，我强迫过一个清冷的佛子。
那晚我承诺，往后只独宠他一人。
可我的面首太多，用腻后就将他抛弃了。
他并未挽留。
后来敌国破城而入，而他正是那领头的新君。
父皇将我献给他为婢。
我只想苟且偷生。
可那向来清冷的佛子却狠狠地质问我：「你可曾有一刻想起过我？」
我将身上的疤痕藏好，告诉他：「从未。」
却没想到他赤红着眸子说：「但是我没有一刻不想你。」
1
宫宴之时，顾奉高高在上，身边是他新立的皇后。
两人结识于微末，患难情深。
而我是卑贱的婢女，专门为他们端茶倒水。
皇后杯中的酒水见底，顾奉斜睨我一眼，我立刻毕恭毕敬地为皇后斟满。
我斟酒的动作很稳，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顾奉见状笑得讽刺，低声在我耳边呢喃：「曾经高贵的嘉宁公主倒也学会伺候人了？
「既然你这么会伺候人，那就给所有人都倒上一杯吧！」
满场权贵，其中就有前朝的旧臣，我的故国有一部分就是断送在他们的手里。
让我给他们斟酒，倒也是最好的羞辱。
我听着他清冷的声音，神情有些恍惚。
那时候他将我视为掌中宝，每次喝酒都会亲手为我倒上。
他的手极稳，一滴也不会溅出来。
后来我们分开，我无数次想起他时，便会学着他的样子，亲自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至此已是五年。
思绪回笼，我战战兢兢地为在场每一位贵客斟酒。
寄人篱下，别无他法。
却不知道谁起的头，聊起了五年前。
一位少年将军说：「陛下真乃传奇，谁能想到出家二十余载的佛子如今会一统天下？说起来倒要谢谢那位让陛下还俗的女子。」
我斟酒的手一抖，险些溅出来。
顾奉反问：「是吗？」
「那当然，没有她，陛下说不定还在庙里诵经念佛呢！」
顾奉笑得深沉，却没有回应。
少年将军身边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为了缓和气氛，少年将军爽朗地笑了两声：「不过一个女子罢了，何须介怀！」
树梢上的蝉鸣响了几声。
许久，顾奉打破沉默，嗤笑一声：
「介怀？她不配！」
2
气氛瞬间凝固，谁也不敢多言。
毕竟顾奉的残暴世人皆知。
最终还是皇后打破了僵局：
「徐将军有所不知，那女子是陛下此生之辱。
「她不知羞耻，还以权压人，始乱终弃。若说此生陛下最厌恶之人，恐怕非她莫属。」
徐将军恍然大悟，尴尬着摸了摸鼻梁：「是臣糊涂，陛下与娘娘天作之合，什么女子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在众人异口同声的恭维之中，丝竹声又轻快起来。
我加快了斟酒的动作，终于到了最后一杯酒，我如释重负。
却没想到会突然被人拉住了手。
这人我见过两次，是皇后的亲弟弟。
他身上战功赫赫，却尤为好色。
有皇后撑腰，他祸害了不少女子。
此时他一脸痴迷地看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手：「想不到竟有这等貌美的小娘子。」
我用力抽回手，却碰翻了酒杯，酒水洒了一地。
众人朝我们望过来，却无一人在意，反而还笑得暧昧。
也是，如今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
能被皇后的弟弟看上，倒也是三生有幸。
皇后的弟弟朝着顾奉开口：「陛下，臣弟府中正好缺一名婢女，我看她不错，不如就将她赐给我吧。」
有认识我的人开口嘲讽：「国舅眼光真好，这位可是前朝的公主。」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有探究，也有鄙夷。
顾奉闻言却面无表情。
只是冷冷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