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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后面,还有黑甲军押着一男一女。
“起来吧。”赵如意抬了抬手,视线却落在他身后被双手缚住的男人身上。
那是一张,她曾经无比深爱过的面孔。
时隔三年,对方依旧俊朗,时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便这三年来,他从云端跌落泥潭。
“哟,好久不见。”赵如意莲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
赵墨沉着脸,冷哼:“皇姐,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赵如意颇为得意,“当然,本殿自当青春永驻。”
“不,”赵墨只道:“朕说的,是你还跟当年一样的狠。”
“朕?”赵如意被他的自称逗笑了,“赵墨,这三年来你是躲在老鼠洞里出不来了么?竟不知,‘先帝’已死,如今咱们大周有资格称‘朕’的,只有宁安帝赵睿,岂是你这个假冒先帝的反贼?”
听到“假冒”二字,赵墨终于变了脸,恶狠狠反驳:“赵如意,你当年弄具假尸体真以为就能诓骗天下?只要朕将皇陵那具假尸掘出来,你的罪行自当天下皆知!”
“呵,”赵如意满是不屑,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旧日天子,满身尘泥,落魄不堪,她稍加一想,便能想像出方才水月庵中的情形。
“你们以为召集许方柯那三家乌合之众,就想着要让天下人知道真相吗?未免也太过天真。”
美眸越过他,锐利地停留在赵墨旁边那张风韵犹存的面孔上。
这是个年届四十左右的师太,一身灰色僧袍,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清丽。现在她同赵墨一样,被黑甲军押着。
“水月庵是什么地方,”赵如意踱步来到师太面前,嗤笑:“司徒飞虹,你该不会以为你与你的好侄女私通往来,无人不知吧?”
昔日司徒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水月庵主持司徒飞虹面色冷静,只是双目灼灼盯着她,“你与你母亲长得这么像,心肠倒要比她歹毒多了。”
黑甲军闯入水月庵,将她们重重包围时,她已知道,她们中计了。
闻言,赵如意掩唇轻笑。宫灯绰绰,照落在这张妩媚面孔上,像是话本中的美丽精怪从纸上走出来。美得叫人心惊,也叫人胆颤。
下一刻,“啪”一声响起,叫碧霄宫内众人心头跳了跳。
司徒飞虹红肿着右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贱人,你竟敢——”
话音未落,她的左脸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赵如意慢吞吞整理护甲,斜瞥她的目光倏忽冷下来:“本殿有什么不敢的?司徒老尼,当年你和永寿宫里那个老家伙想尽法子要我母后的命,这笔账,父皇念着情份饶你不死。可你竟然賊心不死,还想着勾结苇绡教造反!此刻,本殿就是将你拖出去五马分尸,相信丞相府也不敢多说个字。”
瞧出她是动真格,司徒飞虹脸上终于露出慌张,她下意识看向赵墨,“皇上!”
此时此刻,被缚的赵墨用眼神安抚她,却奇异地勾起嘴角,只道:“皇姐,你当真以为你赢了么?”
赵如意深深看着他,面容看不出喜怒。
从小到大,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甚至孩童时同分一碗羹、同盖一张被。没有人比赵如意更了解赵墨,也没有人比赵墨更了解赵如意。
在过去那些日子里,他们相爱,那份爱并不仅仅是爱情,同时也夹杂了太多的亲情。
所以,赵如意等着赵墨的下一句话。
“从我们来到你碧霄宫这一刻起,你就输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姐姐,这一仗,是我赢了。”
赵墨眼底浮现难得的怜悯。
与此同时,外头骤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刀剑相击那仿佛滴血般的响声。
赵如意也笑了,“本殿是螳螂,你是蝉,黄雀就是伽莲。你是想说,本殿耗费心机在水月庵捉了你,不过是你们苇绡教故意为之。你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串通司徒妙仪,让她的人私自开白虎门,让你们攻入皇城是吗?”
赵墨沉默不语。
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