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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厉冉面色不改,只是拱手行礼:“是。”
“圣僧,”赵墨看向他,温和笑道:“公主府这景色堪称一绝,你陪朕赏赏花吧。”
伽莲自然从命。
他亦步亦趋跟着这位年轻的君王身后,心中猜想,他必定不会无缘无故支开厉冉,点名让自己陪着。
果然,赵墨在一株山茶前停下,手抚着娇嫩火红的花瓣,忽然说道:“前阵子,朕因着一些事,见到了安国公与他夫人,也知道‘闻春’的事。”
是让他和赵如意玉成好事的那药。若是之前,伽莲心中怕是要对安国公夫人生出怨对之意,可如今……
他只感叹造化弄人。
赵如意是他的劫,他躲不过的情劫。
他也认了。
赵墨不知他心中所想,看向圣僧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其实当日在公主府责罚你,事后朕也后悔了。朕与圣僧认识也非一天两天,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朕非常清楚。”
“皇上……”
“特别是安国公夫人跟朕说,是长公主特地找她拿的药。这事,确实非圣僧之过。”
赵墨这话说得极为诚恳,伽莲只能合掌拜谢:“阿弥陀佛。皇上,无论缘起于谁,可到底是贫僧之过。”
“非也。圣僧不懂,朕这位姐姐性格刚烈,向来心气比天高,莫说是女子,怕这世间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赵墨折下手里的红山茶,像在端详,又像透过这朵花在审视它的主人。
“她要做的事情,要得到的人,向来都是不择手段。”
他看向面容俊美的僧人,不由得佩服他的皇姐。在挑人这一块,她的眼光向来都是顶尖的。
“只是,委屈圣僧了。”
伽莲心中一颤。皇帝的目光绵长富有深意,含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委屈。
这个劫,是他心甘情愿应的。
“皇上,我们佛家云:因果报应。此过既乃贫僧所犯,来日报应也应由贫僧承担,至于殿下,还请您莫要责罚于她。”
伽莲朝皇帝行礼,说出内心的话:“此一事,贫僧已害殿下失了清白。殿下纵然尊贵,到底也是女子。这世道对女子诸多苛刻与不公,皇上若要责罚,一应罚在贫僧身上即可。”
同样是讨罚,这回的赵墨却不像上回那样骤然发怒。他细细端祥伽莲,确认此话出于真心,反而温柔笑道:“圣僧说哪的话?朕前面已经说过,圣僧为人朕十分清楚,又岂会再罚你?”
“只是……”他眼底掠过精光:“朕想知道,如今圣僧对长公主,是个什么态度?”
皇帝为何要问这句话?
伽莲猜不准他背后用意,不过,出于保护赵如意的直觉,他并不想坦言两人之间的关系。
“贫僧答应过殿下,近来苇绡教猖獗,要留在公主府护她周全。”
“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你们的约定期限是一年,对吗?”
“是。”
赵墨那双细长的眼再次审度着他,仿佛要从这张俊美圣洁的面孔上看出些属于普通人的心思。
可惜,他看不到。
眼前这位,仍是他所熟悉的,慈眉善目的俊美佛子。
“既然如此,朕懂了。”
赵墨将手里的红山茶扔到枝头里,这抹灼目的美已经让皇帝感觉厌倦。他上前搭过伽莲的手,温声道:“圣僧光风霁月,又一心向道。朕甚为佩服,你与长公主之间,朕知道是她强迫于你。朕向你保证,一年之后,无论朕的皇姐是否愿意,你都可以永远地离开公主府。”
“对了,听说你原先打算远行求道。也就半年的时间,到时朕再赐你袈裟权杖,效仿当年玄奘高僧西行,为你饯行。”
“皇上,不必——”伽莲正要推脱,且不论他并不在意皇帝赏赐,单就远行一事。如今的他,已然深陷与赵如意的情爱中,又哪里舍得走?
可赵墨没给他说不的机会。
“你等朕说完,”赵墨与他缓缓往前走,声音沉下来,“朕有一事需要圣僧相助。”
“此事,普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