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踹掉驸马当女皇(8/12)
」沈言之再次望向我，「放箭！」
我读出最后一句话，不待谢将军反应，就拉他趴倒在地。
「谢大哥，对不住。」
万箭飞过我头顶，插在我耳边，疾厉无情。
「我的命，连一刻钟也没有为你换来。」
14
黑云压城，风急浪涌。
城破了。
刀光剑影间，厮杀声不断。
城楼上勾出一个瘦削身影，一跃而起，飘落地上。
风呼啸而过，掀得她衣袂飘飞，如同寻不到光的枯叶蝶一般，任尔东西。
「殿下——」
我听到沈言之的嘶吼，我看见人群中的沈言之不顾一切冲向那具尸体。
我看见他颓然地跪在地上，被部下拉也拉不起来。
「她死了！她死了！」
沈言之疯了一样不分敌我地砍起了人。
暮光将西方的黑云染成橘黄色。
他这样在乎我吗？可我看着他做的一切，已经毫无感觉。
悲壮凄婉间，一支轻骑踏着马蹄声而来。
援军到了。
一支单骑遥遥领先，杀出重围，斩敌如削泥一般，冲到了尸体前。
是谢玉鸣。
他在马上一把扯下披风盖在了尸体上，剑影如水波，使任何人都接近不了那具尸体。
「阿鸣，那不是我，我在城楼上！」
我从城墙后露面，对着谢玉鸣喊道。
刚刚那具是早已准备好的尸体。赌的便是沈言之哪怕会有一刻为我分心也好。
谢玉鸣砍掉身前的人，抬眼望我，笑颜如花。
「小心身后！」
「好嘞！」
他的剑法顿时变得更加轻快，对上沈言之后，势如闪电，招招致命。
援军主力到了，一扫之前的颓势。
秋风扫落叶，暮光落下时，沈言之被生擒。
谢玉鸣在城楼下，对我招手：「初七，我回来了。」
「好……」
小腹的剧痛，头脑的滚烫，在此时一同袭来，我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初七！」
这是我听见的，最后声音。
15
「殿下，殿下，殿下醒了。」
我睁开眼，入目是青色的绫罗帐，这是……公主府。
太医为我诊脉，侍女捧着铜盆在侧。
「赢……赢了吗？」我的嗓子涩滞，好像忘了怎么说话。
「什么？殿下，现在是晚上，不是天明。」
老太医将耳朵凑近，扯着老嗓子回答。
我用尽力气，努力张口，「阿……阿鸣呢？」
「什么？殿下，现在是晚上，晚上，不是天明。殿下放心休息。」
「殿下醒了。殿下，我是谢家大郎的媳妇，被派来照顾殿下。」
谢大嫂子进了门，小步跑着来到我床前。
我紧紧抓着谢大嫂的手，想说话，泪水却先流了下来。
谢大嫂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像长姐一样。
「殿下别着急，慢慢来。」谢大嫂抱住了我，亦流下泪水。
「清云姐姐，」我放声哭了出来，经年的委屈如洪水般倾泻而出，「我想父皇母后，我想皇兄，我想阿鸣，我想回家……」
「殿下，这不就是公主府吗？」
「这不是家……」
谢大嫂说，我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间，京城守住了，西山却败了。
叛军原来兵分两路，主力围堵了西山，皇室近亲除了我之外，无一存活。
「阿鸣！阿鸣呢？」
「玉鸣在城中守了你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赶往西山平叛去了。现下在江北，和敌军主力斡旋。如今大周无皇，皇室分为两派，一派是柔然人联合远房皇亲，拥护了一个傀儡皇帝；还有一派……」
谢大嫂踟蹰了一下，看向我，「是以谢家为首的旧臣，拥护的是你。」
「我不行。清云姐姐，你知道我，我不行。」
「你行的。殿下，你必须行。谢家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谢大嫂稳住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