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金丝雀她不干了(13/17)
,桃树上又爬了新一批的小孩。爷爷奶奶的小院子成了废墟那一刻,代表我们与他们的牵连彻底断了。
房子感觉跟人是相通的,人不在了,房子老得很快。
最开始野草丛生围墙破败,后来房瓦坍塌木门蚁灼,最后撑不动了,在悄然的一天猛然倾塌。
小时候,我爸每次去省里培训,我就去
奶奶家待着。
还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一个傻子,发起疯来就拎着刀满村砍人。
我爷爷是当过兵的,他从来不怕,他是盯梢人,瞧见傻子出来了就吹哨喊村里人回家关好房门。
他每次走前都会叮嘱我奶奶照顾好我,把门关好,谁叫都别出去。
张扬就跟我一起躲在我家安全的小房子里,他奶奶跟我奶奶一起团毛线团,我跟他一起看电视上的《春光灿烂猪八戒》,舔着棒棒糖,觉得拥有了一整个世界。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养几只羊,我家也养了一只,因为我出生我妈就不太喜欢我,她不喂我,我爸就买了一只母羊,给我挤奶煮给我喝。
我们往往等不到电视剧播第二集我就睡着了,我奶奶就会端来一碗温热的羊奶喊我们喝完再睡。
我奶奶常笑着说张扬那小子没少跟我抢奶喝,长得人高马大也有我家一份功劳。
我们你一言我一句聊起来了童年趣事,徐书意就像是我们壁垒外的陌生人,他有些许不悦地皱皱眉。
张扬又聊起小时候认我当老大的事情,笑说那时候他奶还骂他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徐书意听到某个词挺敏感,轻咳了两声,示意侃侃而谈的张扬,还有外人在场。
我努力憋着没笑出声,他那在意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太过好笑了。
张扬被他一打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道:「我就说忘带了什么,我忘带凳子了。晏晏你带徐医生先去,我回家拿上凳子追你们。」
等他走开,路灯下,徐书意抓着我的手腕,几乎命令我道:「一会他说什么,你敢答应试试。」
我踮起脚尖,与徐书意平视。
我挑衅道:「怎么,徐医生吃醋了?你跟沈小姐一起吃饭时聊得不是很欢快吗?还陪人家去看歌剧呢?怎么能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呢?」
他蓦然换了笑颜,好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我说出这句话。
他掀起眼皮看向我:「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才跑回来的啊。你不是说不在意吗?」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关于他娶谁我是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个人的女儿就是不行。
他逼问我:「为什么就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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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的结局一般都很好,我妈嫁给初恋后生了一儿一女,稳坐富太太的位置。
我爸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她的坏话,他看得很开,他说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那他幸福的权利呢?我幸福的权利呢?
我从小到大因为她不道德的行为被人看不起,被人辱骂,谁来拯救过我?
我后来见过她两次,她那时候已经如愿嫁给了心上人,生了一儿一女,名声洗得白白的。
第一次见她,是我大二那年,跟着徐书意从北京回中州,他家参股的某大型购物商场开业,他带我去奢侈品店买东西,在店里我碰到她了。
她跟着她丈夫从沪上回来了,在给她女儿挑选衣服,抬眼瞧见我直愣愣盯着她,或许眉眼太过熟悉,她还是认出了我。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她一眼认出了我,难过她好认真地在给她女儿挑衣服。
那天她略带警告地说她有新生活了,让我不要打扰她,我的存在是在提醒她错误的过去是多么恶心。
我当天就反击了回去:「对呀,您多清高啊,抛夫弃女,借肚上位,你就不怕其实那个孩子就是原配投胎来的呀?」
她看我像看怪物一样,尖叫一声,拉着孩子就走了。
第二次见她,是徐书意他妈给他介绍对象,她带着那小我五岁的继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