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月落乌啼(10/14)
王卷,王青的小儿子!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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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卷派人给我和半夏服下解药,将我们俩迎到了外间。
他屏退众人,双膝跪下,双手举起一封信件递给我:「姑……公子,这是当年父亲留下的忏悔书,若有要用到王卷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带着疑虑接过那信,竟然是王青临死前匆匆留下的血书。
「当年父亲料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写下这封忏悔书后,便秘密地缝在了内衬领边。」王卷解释了这封血书的留存。
王青在信中,将李昇的所作所为一一披露,又将自己在父亲书房中做的所有手脚一一注明。
信中还夹了一张我父亲的亲笔信。
信的最后,王青写道:
老爷叮嘱,若他日姑娘替老爷翻案,切记不可动摇国之根本,只取宵小马前卒即可。
陈、张、李。
这是……那件大案所有的经手人员姓名。
可为何没有陆家?
案子不是到了陆渊手中判的吗?
我打开了父亲留给我的信笺,里面写满了太子李昇的往日罪行。
李昇因幼时被关冷宫的境遇,心态扭曲,性格偏执。
在他的纵容下,他的手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诸字血泪,罄竹难书。
作为太子太傅,父亲多次劝谏李昇,却被他记恨上。
「我父亲当年在事发后,向王太傅坦白了所有,在王太傅的授意下,留下了这封书信。」王卷解释道。
「当年事发,是太子李昇命陈、张、李喧闹到皇帝面前,又由张李二人做足全套戏码,将王太傅的罪名定下。」
「陆阎王……当年只是颗初入官场的棋子,被张李二人拖入局中,成了判案的背锅之人。」
「您想想,朱砂玉笔,那是皇室中人才能用的,陆大人断案时,怎会用朱砂笔在那上面圈画?」
朱砂玉笔,定人生死。
陆渊竟是被我冤枉了?
信息量一时过大,加之多日疲于奔波,
我有些受不住,险些晕倒。
「公子在此休息几日,如今证据确凿,后续如何翻案,王卷听从吩咐。」
王卷言明京中有人追寻我的踪迹至此,命人将我和半夏送到后院中歇息,自己则外出清除那些追杀而来的黑衣人。
我知道,自东宫那晚,李昇便起了疑心。
眼下只怕已经追踪到这里,想要将我们一举歼灭。
深夜,休息多时的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上一件衣服便走到外面散心。
突然听到墙外有两道熟悉的嗓音,正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姐,那位还有什么吩咐?」
「事成后,将姑娘全须全尾地摘出,送回清波门。」
我瞳孔瞬变,这是……半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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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不料却和端坐在窗前的我撞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我面无表情。
「晚膳吃多了有些撑,出去转了转。」半夏转过身去,把房门关上。
「你跟王卷是姐弟?」我没有精力猜来猜去,单刀直入问她。
半夏「霍」地转过身来,一脸心虚地瞧着我的脸色。
「我……」
「我没有精力,也不想胡乱猜测你的意图,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开始,就把你当成亲人。」
我无力地叹着气:「既然你想要的,和我想做的都是一样的目的,咱们合作之后,便各走各的阳关道吧。」
「阿云!」半夏面上的血色尽褪,仓皇地看着我。
我挥挥手,合衣躺下,闭眼休息,不再多言。
我已经被一个白芷背刺了,我也不想再让自己被另一个「姐妹」背叛。
不管半夏和王卷究竟是什么时候接上头的,我只想替父亲翻案,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
半夏沉默着坐在桌边,一宿没合眼。
大约在心中琢磨着如何向我解释,可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迷瞪睡醒,天光已大亮。
院中传来阵阵面汤香味,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