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狐妾真相(1/2)
银狐断尾处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滚动,每一滴都映着不同的画面。第一滴血在长安御史府绽开。
夜半的书房里,现任宰相李德裕正对镜更衣。铜镜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只白毛狐狸!那畜生用爪子从自己胸腔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塞进宰相敞开的官服里。更骇人的是,书架上摆着七个琉璃罐,每个都泡着颗跳动的人心。
"这就是你守护的朝堂!"银狐厉笑,断尾又甩出第三滴血。
第二滴血珠炸开的画面,让苏晚的剑险些脱手。
熊熊烈火中,忘忧居的招牌"哐当"坠落。阿沅倒在血泊里,手中还攥着半朵雪耳;崔衍的陌刀断成两截,刀身上满是狐牙咬痕;而孙思邈......
老道跪在火场中央,头顶道冠碎裂,露出完全狐化的双耳。
第三滴坠地,化作一场血色婚礼——
凤冠霞帔的新娘掀开盖头,露出的却是孙思邈师弟何清远的脸!他胸口插着桃木剑,剑柄握在当年还是壮年的孙思邈手中。喜堂红烛映照下,何清远唇角溢血,却笑着捏碎怀中玉佩:"师兄...你杀错了......"
"不可能!"
雪耳的金光映照下,孙思邈眉心的"赦"字渐渐淡去。
老道的白发无风自动,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十年前那个雨夜,龙虎山最年轻的师弟何清远跪在祖师像前,手里捧着件雪白的狐裘。
"师兄,我必须去。"
记忆里的何清远扯开道袍,心口处赫然纹着狐族契约咒。孙思邈的桃木剑当时就抵在他咽喉:"你竟用禁术'移魂化形',真当自己九条命?"
幻象一转,是长安西市张灯结彩的夜。
凤冠霞帔的"新娘"端坐轿中,盖头下的脸分明是何清远,只是眼角多出颗泪痣——那是化形术的破绽。轿帘缝隙间,能看见他藏在袖中的照妖镜,正映出送亲队伍里那些"人"的真容:
礼部员外郎是只秃毛狐,吹唢呐的衙役长着獠牙,连喜婆都是黄皮子变的。
最骇人的是花轿后方,有个穿紫袍的身影——虽然幻象模糊,但那腰间鱼袋的纹样,与如今朝中某位权贵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染上猩红。
交杯酒里被下了化形散,何清远在洞房现出原形。新娘的"父亲"——那只秃尾老狐狞笑着撕开喜服,露出他心口的契约咒:"龙虎山的细作也配查青丘的账?"
孙思邈赶到时,只来得及抢回半张染血的聘礼单。师弟的魂魄被抽离前,用最后力气在单子背面画了道反咒:正是后来镇住狐族三十年的"北斗封妖印"。
"假的!"
阿沅突然将酒壶砸向血幕。酒液与幻象接触的刹那,千年雪耳菌伞上的"赦"字金光大盛。光线穿透水银幻象,照出隐藏的真相——
何清远当年并非被害,而是自愿吞下狐珠潜入妖穴!他胸口插的也不是桃木剑,而是传递情报的"封魂签"。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道袍内衬——那里用血画着与雪耳上一模一样的"赦"字符!
银狐见状暴怒,剩余的血珠全部射向枯井:"那你们都别想......"
千年雪耳腾空而起,菌伞上的"赦"字金符脱离本体,如烈阳般悬于半空。
孙思邈的眉心刚触及金芒,道冠便"咔"地裂开。老道浑身剧震,道冠被暴涨的白发撑开,露出底下正在消退的狐耳轮廓。 那双常年浑浊的老眼突然清明如少年——倒映着三十年前的雨夜:他亲手将桃木剑刺入新娘心口,却见盖头下露出师弟含泪的笑脸。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