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永远无法完美的解释(2/5)
在顾远胸中翻腾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拿着信笺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的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他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他想立刻回信,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周德威和李存勖,斥责他们的无耻胁迫!他想摔碎手中的酒杯,砸烂眼前的一切!他想立刻点齐兵马,杀向晋阳!然而…他不能!所有的计划才刚刚启动,石洲内外危机四伏,清洛和寤儿就在身边…他只能忍!必须忍!
他强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试图控制住颤抖的手,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连笔都握不稳了!那支平日里挥洒自如的狼毫,此刻仿佛重逾千斤,在他指尖不住地晃动,墨汁滴落在洁白的信纸上,晕开一团丑陋的污迹。他试了几次,都无法落笔,胸口的闷痛几乎让他窒息。
“夫君?”一个带着疑惑和担忧的轻柔声音在身边响起。是乔清洛。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顾远的异常。刚才还沉浸在酒意和喜悦中的她,此刻酒意醒了大半。她从未见过顾远如此失态!那瞬间惨白的脸色,那无法抑制的颤抖,那眼中翻涌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痛苦与暴戾…这一切都让她心惊肉跳。她放下手中的酒杯,不顾众人的目光,走到顾远身边,轻轻抓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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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怎么了?信上…说什么了?”她柔声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封被顾远捏得变形的信上。
顾远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想将信藏起,但已经晚了。乔清洛的目光捕捉到了信笺抬头的“周德威”三个字,以及信中几个刺眼的字眼——“纳妾”、“苏氏婉娘”、“迎亲”、“婚礼仪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乔清洛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一片惨白。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茫然,随即被汹涌而至的巨大痛苦和背叛感彻底淹没!
“纳…纳妾?苏…苏婉娘?”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带着破碎的颤音,“夫君…你…你要纳妾?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看着顾远,眼神充满了受伤和质问,“是不是…是不是分开这一年半…你…你忍受不住寂寞…早就…早就和那个什么苏婉娘…好上了?所以…所以周将军才…才送她来?是不是?!”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巨大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她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还在为夫君的归来欣喜若狂,还在为他精心打扮,还在为姐妹的平安生子而高兴…却不知,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丈夫时,丈夫早已在千里之外,应承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分!石洲,这个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家,这个她以为能永远和丈夫厮守的港湾,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清洛!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远看着妻子瞬间崩溃的样子,心如刀绞,他急切地想解释,想抓住她。
“那是怎样?!”乔清洛猛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利和绝望,“那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周将军保媒!殿下恩典!送亲队伍就要来了!婚礼还要我准备?!顾远!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石洲又算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我变得老了…丑了…你厌弃我了?!” 她语无伦次,泪如雨下,娇小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摇摇欲坠。
顾远预料过她会发难,会大哭,会质问谩骂。他甚至提前想好了说辞,想用政治压迫、用身不由己、用李存勖的威胁来安抚她,就像当年欺骗发妻阿茹娜一样。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