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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先生还在卷。“……”阮梅继续面无表情地点头。
“时间已经到了。”钟离无奈,阮梅在钟离眼中永远都是个沉默的倔种小姑娘,含笑问道:“不同我告别吗?”
“……”阮梅低下头,她实际上准备了离别礼物,却没有来及送出手。
踢了踢礼物,礼物盒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大概里面是一只喵喵糕。
而分别也是生命的一部分——生命从来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片流动的海。每一次相遇,就像潮水交汇;每一次离别,则像潮水退去,带走沙滩上的印记。
生命并不只由拥有、并肩、热烈组成,也同样由失去、远行、沉默织就。就像呼吸需要吐纳,四季需要轮回,离别是生命自然的间歇,是成长、变化、继续向前不可或缺的瞬间。
但在分开的那一刻,每一个大人都可以触发幼态化反应,成为一个固执的孩子。
大脑中的边缘系统高度活动,那些主要负责情绪记忆和原始情感反应的区域,让成年人的前额叶皮层理性调控暂时抑制,大脑短时回归到本能反应模式。
悲伤、焦虑、依恋本能、想要寻求安慰与连结……但还是看着大海短暂的拜访后,拍打着浪花从沙滩上离开……
“再见了……”
阮梅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盛,长辈的影子开始消失,融入附近麟龙星系留下的超新星爆炸的光芒中,向过去穿梭。
阮梅开始思考一些关于如何解构不朽的研究,一些关于时间和历史的自我修正的悖论分析,还有不朽和永恒之间的联系。
微不可闻。
她轻声道:“再见,大哥哥。”
“嗯,下次见吧,阿阮……”
……
之后,钟离先生离开后的宇宙,依旧安静如常。
阮梅独自坐在建木的高处,活化星球的风很轻,建木的根系将星球紧紧缠绕,发出低不可闻的振动声,像大地在轻轻呼吸。
抱着礼物盒,像是又变成了小时候看星星的小姑娘,她只是单纯地坐着,仰头望向远处。
夜空辽阔群星在遥远的地方闪烁着微光,仿佛诉说着无数还未开始,也未必需要答案的故事。
一切和她小时候的星空一模一样。
建木在缓慢地生长着,星辰在头顶缓慢地旋转着。
直到树下有人找:“喂,那位终于走了?”
黑塔跳到树上和阮梅一起坐下,手里还拿着庆祝危险的“星神胚胎”终于离开的香槟,怕不是要和阮梅干杯,一醉方休,明天一起在同一张床上凌乱的起来。
——嘻嘻,长辈不在,伟大的黑塔女士拱掉某个不好攻克的研究的时候到啦!
黑塔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烁过一道诡异的光。
阮梅则靠在树冠上,变成了一只失去梦想的卡皮巴拉,然后逐渐被小黑塔们层层包围。
黑塔说:“夜里冷,不回去坐这里干什么?”
阮梅伸手:“给我建个树屋。”
黑塔磨牙,三秒钟用奇物造了个能跑会跳的树屋。
“给,你要的树屋,我还给你安装了秋千,树屋童趣,你多大了?”
“七岁。”
“……那是不是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随便,都行。
阮梅冷静的放下礼物盒,抱起七岁的小黑塔坐在秋千上,活化星球乖巧的一摇一晃,给自己的主人推秋千,树屋也深情的唱起了《难忘今宵》,是阮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