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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须将埃德温的后背小心托起来,而塞拉将勺子轻轻触碰埃德温的唇,耐心等着埃德温缓缓接受了一勺汤,焦糖色的狗狗眼瞬间亮了起来:“太好了,雌父在我的老家——嗯我是说,我之前听别的虫族说过,身体不适的时候吃一点鸡汤面会好很多,即便不能减轻实质上的痛苦,但是营养和热汤饱腹的感觉,还是会舒缓神经。”
塞拉一勺接一勺地喂着埃德温,他自己揪痛的心也因为雌虫接受了他的食物而感到些许缓解。他知道埃德温如今听得见声音,于是没有停下他漫无边际的讲话声,只希望这些细碎的琐事能让埃德温的注意力稍微从疼痛上转移一点。
“我小时候很小的幼崽时期,我的母——雌父,我的亲生雌父为我做过这种食物,哄生病的我。后来,他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虫在生病的时候管我了——我的意思是,真心在乎我。直到我遇到了雌父。”
塞拉说的“雌父”其实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于原身的亲生雌父,他其实了解不多,他也没太有原身小时候的记忆,但是他依稀记得他做人类时候的亲生父母。
他的亲生父母都是八十年代末留学的科研人员,后来他们学成归国,成为了教授和研究员,常年都奔波在教室和实验室里。他们给塞拉的时间并不多,又太早就因为车祸,将塞拉和他们赚得的财富,都留给了对塞拉十分冷漠的亲戚。但塞拉依稀记得他的母亲在他年少时期发烧的时候,为他煮了一碗鸡汤意面,在朦胧地灯光下轻轻为他掖着被角。
短暂的记忆被塞拉记了很久,大概是因为他能从这段记忆里汲取稀有的爱,而这成为他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动力。
“所以雌父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我知道这一切都很怪异,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很爱雌父,我想将雌父留在身边,为此,我绝不后悔。”
雄虫的声音夹杂着潮湿、压抑的哭音,但是末了却渐渐归于平静和坚定。他继续递上一勺鸡汤面,可是看起来神志仍然不清醒的埃德温却轻轻撇开了脸,在极度疲惫中泛着潮红的眼睑半合,目光涣散地落在塞拉身上。
“少雄主,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埃德温轻声问道,这是在他长久忍痛以来,积攒力量说得第一句话。塞拉被这句话击溃了防御,有些慌乱地抱住了还有许多鸡汤面的大碗,眼泪啪嗒落在碗里。
“雌父,你别、别担心我了,我没事的,你要关心自己的身体。”
他磕磕绊绊地说,而埃德温的目光却仍然遥远又坚定的落在他身上,让他的胸膛酸涩不止。他低下头,像个第一次被主人捡回家的大狗一样狼狈,将落了他眼泪的鸡汤面扒拉到自己嘴里。
“我现在就吃雌父,呜我一会儿给你盛一碗、新的。”
塞拉第一次将饭吃得呜呜响,违背了所有他的餐桌礼仪,把大碗扒到见底了,才红着一双眼抬起脸,瓮声瓮气地说:
“我去给雌父再盛一碗,雌父还想吃别的吗?我还做了桃胶炖奶和鸡汤馄饨”
他说着就要往套房外的小厨房跑,但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无法抑制地低喃:
“别走”
塞拉将碗丢到机器人手中,又跪坐在医疗舱前,小心看着雌虫轻轻蹙起的眉:“雌父,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埃德温没有说话,反而抿紧了唇,仿佛在为方才的软弱而懊恼。方才落入胃囊的食物暖暖地填补着他的身体。他撇开脸,不敢看塞拉的方向,生怕自己做了其他雌父不该做的举动:
“我不需要食物了。”
他轻声说,而塞拉没有因为他抗拒的动作而离开。他靠坐在医疗舱旁边的仪器上,一双少年充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