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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人。清时的肖繁不理解,汉时的肖繁也不理解,但她还是应下来。每个世道总有些英雄,在为志向赴汤蹈火时,她不应阻拦,她看着他,“郎君,我纵使去学校,也会照顾好家里的。”
虽然她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她想去学校,读他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她虽然不懂,但她被人人平等给吸引住了视线。“郎君不必多想,我不能嫁给郎君,能识郎君,得一处容身之所,去学校学习,也是我此生无憾。”
他投身革命之事,不顾家眷尚且不顾,又安得计较生死,乳娘之事,自当有我一力而为,于是肖繁看着他,眼中带泪,又铿锵有力。
“今夕星辉灿灿,安知明夕不黑云漫天邪?家国家国,家国全赖郎君一般志士。”
夜已深重,瑟瑟寒风吹刮着门窗飒飒作响,高大的影子随灯烛摇拽,她面目苍白,还带着三分病色,我思及她身子,又将外裳脱下披她肩上。
“身子既便大好,也比常人弱些,我在军校里练久了,出来后又随革命军奔走,身子骨强硬着,你得好生顾好自己,不然还说什么顾及家中诸事呢?”
她心窍素来比旁人敏感些,却不料通透至此,若世道稍安稳些,纵使她年幼,也能许她琴瑟和鸣。桌上厚重书里,还夹着黄将军的书信,我并非她口中如孙先生般巍巍荡荡的志士,却也非凉薄无血肉之人。
青天白日旗下,孙先生金铁百炼之性,负凤凰千仞之气,而今贤者束手坐困,为军人辈自首当其冲,岂有坐视之理。
“肖妹虽柔弱,然心性坚韧,足以让兄长托付家事。我今北去之地,皆袁腹地,为革命军党隐去名姓,不会牵连家中,可刀枪下诸多艰险生死难料,忠孝难两全,阿娘含辛茹苦养育多年,我不能再侍奉左右,若兄长再不能回,她视你为亲囡,你多看顾她些。”
指腹擦过她尚稚嫩的脸颊,拭去清清泪花,“家里只有阿娘与你,兄长不在,万事当心些,万不能落下学业,读书可以强己可以强国,肖妹刚中柔外,纵是女子辈,亦不输须眉。我不能与阿娘告别,你替我将书信交与她,我不是坚强的人,见不得她悲泣模样。”
听她诉完,夜深露重,起身送她回房,她话语里铿锵有力,却还是个只长到我胸膛的女孩,这般年幼,她在民主共和下长大,学问学得深些,必大有可为。
原本愁于家中女眷无依,在她话语劝慰支持里,云开雾散,作囚数日的心地随之坦然而放。于此乱世,庸碌兢兢终世入棺木,有负于留倭所学,有负于苦难里四万万同胞。
人生事事,虽无长局,历史前行,却存定数,我辈见之,而后践之,纵然死节,亦无所悔。
我今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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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烛火在青瓷灯盏里微微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宣纸上,像一抹淡墨晕开的孤鸿。
魏倩搁下笔,指尖还沾着一点未干的墨迹。窗外一痕残月斜挂疏桐,阶下秋虫低鸣。
——原来写故事的人,也会被自己的字句所伤。
就这样吧,魏倩看着写完的故事,北去的将军,走向一条必死的路,家国家国,家国全赖郎君一般志士。
这个故事,这个时代的人可能看不懂,难以共情,不过她是知道那个激昂文字的时代的。
权利从来不是来自于皇冠,而是来自于战场,如刘邦砸碎了秦,皇权,砸
碎了楚,贵族,迎来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清末民国时期,那些志士们在看不见光的时代摸索前行,他们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让那个家国迎来新生。
在慕强的时代,甚至有人质疑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