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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础被踹懵了。她在极度的震惊、愤怒和耻辱中再次从三楼坠落到了一楼。
然后震惊、愤怒和耻辱地被一个凡人坐在头顶。
她不甘地低声咆哮,用力抬起头,要伸手抓向凡女。
凡女笑了,左手拇指捏住中指,“嘣”地弹在她眉心。
赵础张嘴要咬这胆大妄为的凡女,突然间灵台震动,紫府乱旋,一道黑气从眉心直窜而入,贪婪地奔向她的魂体!
坏了!是恶气!凡女弹的那一下含有恶气!
赵础万万没想到,这凡女不仅能用灵炁弹还能够操纵恶气,还能让恶气入体!
宝鼎器灵附体竟能操纵恶气?怎么可能?
再怎么难以置信,转眼间黑气已经缠上她的魂体,如火舌一样舔舐!
“啊啊啊啊——”被恶气侵蚀魂体的痛苦远超过被真的火烧灼凡躯,赵础痛嚎着逃出金芃芃的身体,“萤儿!”
萤兽刚刚挣脱灵气罩,跳进楼梯井中接应主人,赵础钻进萤兽体内仍疼得乱跳乱滚,萤兽感受到她痛苦也疯狂扑扇着翅膀乱拍乱打,已经摇摇欲坠的墙体再经不起折腾,发出碎裂的呻.吟。
纪云一拳打破墙壁,冲出破楼。
这座D级危楼终究倒下了,它从中间塌了,现在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蝴蝶结雕塑。
不知这时几点了,天空昏暗得像深夜,雨还是那么大,钢鞭似的雨丝一下就把纪云全身淋湿了,巷子里的路灯垂死挣扎着一闪一闪,地上的几滩积水被雨丝打出千万个小坑又扬起千万个小水柱,小水柱起起落落,反射着路灯的光。
一只手从破墙洞里伸出,焦头烂额的金芃芃呻.吟着,“快、快、拉我……出去!”
纪云冷冷看着她,没动。
破楼里还没坍塌的房间里有黑影在快速移动,撞得摇摇欲坠的砖墙砰砰作响。
一块核桃大的碎砖头啪嗒落下,砸在金芃芃脑袋几厘米远的地方,她哭了,脏兮兮的脸又是血迹又是黑泥,“纪、纪云,救我……我还不想、不想死……救救我……”
纪云犹豫一下,向她走过去。
小元大喊,“别理这坏蛋!她罪有应得。”
纪云弯腰抓住金芃芃的手腕,把她从废墟里拽出来,“你现在还觉得什么都是我害的吗?”
金芃芃没回答。但她的眼睛里充满仇恨。从来没变的仇恨和鄙视。即使刚被救了,即使她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仇恨。
纪云抓住金芃芃的手臂用力一甩,她尖叫着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不再吭声了。
“小元,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自己遇到任何不快都是别人的错?”纪云从背后的包里拿出最后一包蜡烛,在身边一米的地方摆了个圈,再一一点燃,检验蜡烛质量的最终时刻到了。
小元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认真思考,“为什么呢?也许因为怪别人总比怪自己要容易吧?”
烛光在纪云周围跳动,巷子里只有雨落的声音,大雨似乎把远处的车流声和人声都隔绝了。有时雨滴落在烛火上,会发出轻轻的嗤声,青烟袅袅,但不久烛光又跳着亮起。
檀闻和沈一鹤通过九吞的神通看清了巷子里的情形。
沈一鹤惊奇,“这蜡烛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惧风雨?”
檀闻也不明白。但他已经学会用手机搜索了。
片刻后他告诉沈一鹤,“因为蜡烛芯里加了一种叫‘镁’的金属粉末,这金属燃点很低,在水中也能燃烧。”
沈一鹤盯着手机,装模作样点点头,心里百般滋味,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