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急(2)(3/4)
,怎么没和我们住一起。我告诉他,整个度假区都被封锁了,是完整的隔离区域,只不过妈妈在办公楼,所以才没和我们在一起。岑铭听了,对你很佩服,在他看来,妈妈一边隔离一边指挥工作,很酷哦。”韦荞听了,顿时就笑了。
父母难为,谁人知道她也曾汹涌万千?
和岑铭相处,她从来都是一个失败者。岑铭四岁时,母子俩一起看幼儿园的日常视频。视频里,岑铭和小朋友一起玩爬椅子的游戏。岑铭看着,忽然对她说,妈妈,我爬得最慢。韦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岑铭又说,其他小朋友都比我快。韦荞惊讶,四岁的孩子已经有竞争意识了。在她看来,四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下意识对岑铭说,没关系,最慢也没关系啊。
那天,岑铭一直沉默着。
后来,是岑璋哄好了他。
岑璋陪小男孩又看了一遍视频,对他讲,你看,你爬椅子爬得最稳,最不容易受伤,很棒哦。岑铭这才笑了。
韦荞那时才知,她并不了解岑铭。所有的“没关系”,前提都是承认“对不起”。岑铭在妈妈这里得不到任何安慰,只能转投爸爸,寻求帮助。
韦荞用了很长时间,才有勇气承认:在亲子交往这件事上,她毫无天分,一败涂地。
她似乎天生就不是一个好妈妈。
她更像一个很难定义的“半熟亲人”,和岑铭相处,她会紧张,疲于应对。而这样的紧张和疲于应对,反过来更加剧了她在亲子交往上的困难和棘手。她变得尴尬,有时,甚至会令自己尴尬成一个局外人。
那时候,和岑璋离婚,更像是韦荞单方面的放弃。她不仅放弃了和岑璋之间日益破碎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放弃了和岑铭之间无可救药的亲子关系。
她从小听闻,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多少会有些“残疾”。不是生理上的,就是心理上的。她一直倔强地认为,她没有。她品学兼优,能力极强。离婚那一年,她才明白,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她的“残疾”,就是亲子交往。她学不会,非常绝望。
未曾料到,她持续多年的绝望,也会有停止的一天。
岑铭讲:妈妈好酷哦。
一句话,治好她半生“残疾”。
小时候在福利院,她听闻一个传说。福利院门口有一株合欢树,久不开花,每当有小孩和父母失散又团圆,一声“妈妈”,满树齐开花。这个传说,是真的,很好;是假的,也很好。合欢合欢,合“家”欢。
现在,韦荞信了。岑铭一声“妈妈好酷”,枯树一夜醒,合欢花齐开。
岑璋就在眼前,她忽然很想对他做点什么。
而她没有犹豫,真就这样做了,倾身上前在他唇边一吻,“谢谢你,你对我好重要。”
结婚那晚,岑璋给过她很多誓言。会爱她,会保护她,会将荣华富贵和天长地久全都捧到她面前。韦荞本性冷淡,尤其不信誓言。岑璋说发誓,她就点点头,随便听听,权当应景。她在福利院长大,自小对人性没有期待。有发誓,就有背誓,人性是这样的没意思。世界誓言不断,到处都是背誓,她隔岸观火,心如古井。
和岑璋做了这么久夫妻,她才明白,这是多么好的人,给她的感情,就算她浪费,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收回。
岑璋处理完伤口,抬头一笑,“上次说好的,可不是这样敷衍一下我就行的哦。”
韦荞顺势搂住他的颈项,将他往沙发带。岑璋一条腿跪上沙发,任凭她摆弄,韦荞将他拉近身,仰头就是一吻。她难得放开,缠绵深吻。
岑璋低声笑,“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