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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与人起冲突,但这一刻,却说了二十多年来攻击性最强的言语,对着另一个男人。与他骤然的情绪激动、口不择言相比,裴远之的态度要平静从容很多,只是抬腕看了看时间,而后漫不经心地道:
“我确实并不清楚我太太之前的感情经历,也没必要清楚,毕竟现在,我的太太很爱我。”
他言辞简短,然而单单‘我太太’三个字,就是无声无息的打击,比一切核弹的杀伤力都要强大。
名正言顺,且顺理成章的身份。
那一瞬间,顾柏晏脸色灰败。
残忍的现实被剖开,在提醒他。
他确确实实,真真正正地,早就失去季舒楹了。
或许在他第一次,在季伯父婚外情事件中,试图站在中立的角度,帮季伯父说话的时候,就彻底地失去了季舒楹的心。
目送着顾柏晏离开,电梯门开,又关上。
裴远之收回视线,缓慢地,将门合上。
……
客厅处传来关门的声响,是顾柏晏离开了。
季舒楹耳朵贴在门后,悄悄听着外面的动静。
送完人后,裴远之回到客厅,跟张姨交代了几句什么,而后去了衣帽间,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了书房。
待响动彻底消失之后,季舒楹才敢悄悄开门,去餐厅吃早餐。
吃完早餐,季舒楹假装路过书房,不经意地透过半开的门,打量里面的人。
办公桌后的裴远之脊背笔挺,眼睫垂下阴翳,神情是一贯的冷淡,淡蓝色荧光反射出优越深邃的眉眼,修长骨感的手指敲打着薄膜键盘,暗蓝色衬衫,偏正式的着装,一丝不苟,似乎等下要出门的样子。
今天这件事好像对他没什么影响。
季舒楹悄悄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回卧室不久,季舒楹就接到了王律的电话。
挂了电话,季舒楹噔噔噔地穿着拖鞋起来了,四处翻找被自己扔到一边的笔记本。
王律找她要一份文件,要得急,季舒楹U盘里有备份,但她的笔记本昨天被她用了太久,现在是没电关机状态,充电要充十分钟才开机。
书房的门半掩着,季舒楹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想着是公事,大着胆子敲了敲书房的门,进去。
办公桌前的男人抬眼看向她,季舒楹双手背在身后,小声问:“电脑能借我用一会吗?”
对上裴远之的视线,不知怎的,季舒楹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唇,补充道:“王律让我发一份文档,我的笔记本没电了,还在充电。”
裴远之注视她两秒,而后随手将笔记本推到她面前。
“密码****。”
裴远之说了几个数字。
“好,我很快的!”
说着,季舒楹低头插入U盘,而后用食指一个一个地输入密码。
“关于案子13的起诉状,证据目录,保全申请书……”
屏幕的荧光反射,季舒楹口中念念有词,侧脸专注认真。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白得近乎透明,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破碎感,似易碎的陶瓷娃娃,然而此刻,工作中的状态又有另一种迷人的魅力。
裴远之手臂微曲,撑在桌子上,眼睫半垂,看着这一幕,漫不经心地想起前面顾柏晏说过的话。
跟顾柏晏的谈话,裴远之看上去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只要稍微想一下,还在读书时的季舒楹,曾牵着顾柏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