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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降落时,两道身影出现在灵舟前。
所有家仆都悄然抬头看向一双璧人,顿时惊为天人。
此前被黑雾漩涡追赶时,他们被密密麻麻的人群隔绝在远处,并未见过清鸿剑尊真容。
此刻见到本尊,只觉得眼前一亮,师徒二人站在一处如画如仙境玉树琼枝,如缥缈雾霭,只看一眼便不舍移开目光。
众人看得一时恍惚,遽然被灵囚车沉重降落地面的声音惊醒。
“砰。”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之前过去十几年他们尊为大少爷的聂云斟么?
所有人早已准备好各式灵植,带火的,有奇怪绿色黏液的,臭味冲天的,以及什么腐肉,灵虫卵蛋等等,通通在看到聂云斟的那一刻砸向灵车。
“叛徒!”
“大逆不道!”
“恬不知耻!”
“聂家庄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声名恶臭的无耻之徒!”
“竟勾结魔族蓄意陷害我们少爷!还害得夫人也无辜受牵连陨落!”
“该死的混账!怎么不立刻死了算了!”
众人怒气直冲云霄,直骂得声嘶力竭震动山林。
灵囚车里的聂云斟形容狼狈,长发披散,浑身脏污沾满臭烘烘的黏液、虫卵,衣服也被火苗点燃,能使他浑身被钻心剜骨的疼痛包裹却不至于烧死。
很快,他身上出现数道细细密密的伤口,只是折磨般地产生铺天盖地的痛楚,但又不致命。
他的命只能留待至囚仙狱公审后进行处决。
聂更阑与清鸿剑尊并肩而立,不远不近看着这一幕。
聂云斟透过灵囚车的缝隙和聂更阑对上视线,目光饱含无尽的恨意,很快又恢复至平静如一滩死水。
聂云斟亲眼看着王管家恭敬地走到聂更阑面前,向他请示:“少爷,这叛徒此番回来,少爷打算如何处置?”
聂更阑眉眼沉冷扫向灵囚车,“先押至祠堂,祭奠母亲。”
王管家身体躬得更低了,“确实应该好好祭奠一番夫人,老……”
他似是下意识要说老爷,顿了顿,接着道,“聂重远和聂云斟把夫人害得不浅,若是聂重远尚未陨落,也该押着他到祠堂好好磕头忏悔认罪。”
聂更阑沉声道:“走吧。”
他没再看灵囚车一眼。
聂云斟目光怨冷,眼睁睁看着青年身影被清鸿剑尊和王管家一前一后跟着,一众仆从前呼后拥着他们进入聂家庄高大的门庭。
灵囚车也随之被仆从鞭子赶着移动,粗鲁地向前推去。
一众人拥着聂更阑来到祠堂外。
关于祭拜事宜,王管家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布置好一切。
聂更阑先带着清鸿剑尊前往院子某处厢房,隆重地沐浴焚香、更衣。
祭拜定在午时,沐浴更衣完毕,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聂更阑看着换了一身白衣的清鸿剑尊,打量片刻,什么也没说,打开了房门。
清鸿剑尊跟在徒弟身后,出了厢房,穿过院子,穿过石洞拱门以及满院的芳华灵植草木。
“我带师尊四处走一走。”
尽管他在聂家庄只住了不到两个月,可还是想让师尊看一看他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沐浴的院子距离藏书阁最近,他们于是便先去了藏书阁。
聂更阑一点一点将他初到聂家庄时的懵懂,忐忑,无知,事无巨细向最紧密的人倾诉。
“即便徒儿在凡界通晓人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