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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初浅捡起垃圾袋。“我做错了?我刚才,应该怎么做?”
“你做得很好,很礼貌。”
“因为……”他扶着栏杆,蹒跚踩下台阶靠近她,如堕云雾的眸子破碎又倔强,“你讨厌我了?你怕我?”
“不是。”潮湿眼睫遮住她眼底的郁色,语气坦然却寒得如夏末霜冻,“小染,你对我的爱是假性错觉,我很确定了。你没有为我脸红心跳过,一次也没有,这样的感情,我不想耗时间和心力去纠缠。”
暗藏的介怀在今天摊开。
硬下心肠不去管他,她兀自折回出租屋锁上门。
*
夏初浅联系了钟渊,让钟渊开车过来接走秋末染,顺便带他去医院治脚伤。
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苦涩积淤在胸口,她耳畔回响徐庆河一针见血的问话:“……如果不涉及情欲贪欢,最有可能是哪一种情感?”
当时,她默默用“他咬我”来反驳。
现在真相大白——
那是他某种精神隐疾发作产生的攻击性,无关欢爱,甚至也许背离他的本意。
明知如此,她刚才还是像个旱灾求雨的人祈求他的悸动,丢弃理性和矜持,只要他有一点反馈,她愿意抛下所有世俗杂念为爱失智放肆。
可是他没有生(理)反应。
活了二十二年,她没听说过有哪个智力正常的人不会脸红心跳的,除非没遇到真正心动的人。
门铃忽至,急切如雨点噼噼啪啪,夏初浅从猫眼里看见湿到透肉的白色T恤。
猛地一下拉开门,夏初浅杏眼潸然通红,大声愠怒道:“你要干嘛?!你听不懂我的……”
湿黏的怀抱满满登登拥住她。
夏末的夜晚凉意上梢,可少年的身体灼热得像被炙烤过。
他身子倾斜,单脚支撑身体,一只脚踝高高肿起,浑身上下能拧出水来,衣服裤子布满摔倒后屡屡爬起的泥土尘印,破皮的膝盖黏着沙粒。
他的心脏快速而有力地搏动着,喘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不是假的……不是错觉……你摸……你听……你教教我……怎么才能……”
“够了!”
夏初浅挣脱秋末染的怀抱,推开他,哭着声嘶力竭:“你少来糊弄我,我不要似是而非的爱!徐教授说得对,你不懂爱情,是我痴心妄想!”
泪眼迷蒙,少年清癯俊秀的面孔虚焦重影,她的哭声如同被撕裂的绸缎。
“你走!你走啊!不要再来找我!”夏初浅低泣,语气决绝,“明天,后天,今年,明年,三年后,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见你。”
原本,她也只打算陪他到比赛结束。
“你不要我了?”
“对!我不要你!”
“砰——”
关上门,夏初浅背靠着门,泪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谁要做你的妈妈啊……”
拍门声湮灭了少年眼里的碎星。
灯灭,他像道影子融进沉痛的暗色,喉头哽涩,胸口塌陷,风灌进衣襟冷得入骨。
怕惹她讨厌,他磨出血水的手掌捏着裤缝,于泥沼竭蹶似的缓慢离开,扔了她落在楼道间的那袋垃圾。
眼睫阖动,他红了眼眶。
——“你可以考虑我吗?”
——“考虑什么?”
——“可以爱我吗?一点点就好。”
——“三年太久了,变数太多,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小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