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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刷墙工具。袋子里,糕点奶呼呼的甜香冲破水泥味抚慰嗅觉,是夏初浅平日会多吃两块的种类。
保温壶里盛满沁香的玫瑰红茶。
“小染,等下来喝茶哦。”她拿一次性纸杯倒一杯晾一旁,而后点心配茶朵颐起来。
时间紧,她午餐拿面包对付了,现在肚腹空虚,花茶酪柔滑细腻的口感激活味蕾。
她一口气吃了三个。
想叫秋末染过来享用下午茶,扭头看他拿把铲子搅和快干粉,倒粉出来,兑水进去。
沉浸而专注。
夏初浅便没打扰他,她逐帧观看起刷墙教程,这才哪到哪儿,打磨墙壁和刷漆才是重中之重。
靠上软绵的沙发,如陷云絮,套膜的塑料感也没削减“家”带来的惬意。
不时,她的手软软垂落腿边。
初春午时,睡意酣浓,她不知不觉补眠。
秋末染起身,轻抖发麻的腿脚,想起夏初浅倒了茶水等他,他擦擦手上干结的粉泥。
他转头看来。
日照似金箔,光柱中漂浮粒粒尘埃,细尘背后,他看见她莲之皎洁般恬然的睡颜。
屋外车流嘲哳,他的世界因她而静谧。
少年轻手轻脚慢慢靠近,不出声响地喝完了她晾的茶,连吞咽都嫌多余。
阳台门敞开,春日卷携着泥土气味的风像吐丝般丝丝绦绦,拂动她脸颊的碎发。
他的心脏跟着痒。
少年屏住呼吸,担心惊动她,他珍而重之地将那一缕发挽于她的耳后。
然后,把外套轻柔地覆她身上。
*
“阿嚏——”
夏初浅被一个喷嚏痒醒。
揉揉鼻子,昨晚没睡够的觉这会儿补上了。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秋末染,她都呼呼大睡了,他怎么不叫醒她呢,还给她盖衣服。
可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他的身影。
填满她视线的,是成片成片无暇的米白色墙壁,从餐厅到客厅到走廊到阳台,全部粉刷一新。
补洞、打磨、粉刷,他全包揽了。
破旧消匿,新生揭篇。
夏初浅惊喜地捂住嘴巴:“……!”
甚至有一瞬怀疑自己睡迷瞪了,她沿着新墙壁挨个房间寻找秋末染:“小染!”
主卧门口,夏初浅看见秋末染正手握一把小号羊毛刷,他任由想象力以墙面做画纸纵情徜徉。
——“我爸爸把我的房间刷成了淡粉色,说以后长大了,如果觉得这个颜色幼稚,再给我刷白……”
追忆往昔,她买了粉色的漆。
他把主卧刷成了粉白渐变色。
三面墙,每一面都由粉色顺章地过渡到浅粉色再到米白,她的成长轨迹以色彩丈量。
铺开于她眼前。
靠窗的白色部分,他还用粉漆绘下卡通迷宫,线条柔和,路线明晰,牵着气球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一前一后穿梭其中,仿佛身临其境童话世界。
夏初浅扒着门边的手收紧:“天……”
“浅浅。”秋末染的衣袖挽起,白皙的小臂薄肌线条分明,他像个在墙上乱涂乱画被逮现行的小朋友,张皇地指着迷宫画说,“你不喜欢,我擦掉。”
末了,他瞳仁闪烁追加一句:“很快的。”
“不喜欢。”夏初浅懒懒地赖在门框上,望着少年瞬间低垂的眸子破颜一笑,“才怪!”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