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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戳破她的泪腺。夏初浅没想哭的,她不是个爱哭鼻子的女生,可是眼泪兀自凝聚成串,滚滚坠落。
秋末染手足无措,手里的热可可都泼洒出来:“怎么了?”
吸吸鼻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端过热可可吹一吹,喝下暖暖的一口。
“我没事。”
“咕噜噜——”
响亮的饥鸣忽起。
昨天中午到此刻,夏初浅都没吃东西,芋儿烧鸡一口吃不下,心情变好一下子就饥肠辘辘了。
夏初浅:“……”
尴尬地咽口水,她老实承认:“我饿了……”
“想,吃什么?”
“有、有什么吃什么。”
少年清潭似的双眼涤荡柔色涟漪,长睫每眨一下便扫过那颗深咖色泪痣。
他缓缓抬手,小心翼翼靠近夏初浅脸上悬而未擦的泪。
见她不制止不抗拒不生气,他不会笑,便用咬下唇来表达内心的小雀跃,将泪珠轻轻拭去。
清栩的少年音灌耳:“肚子饿了,才哭?”
他指节的触摸太过温柔,融化所有压抑,耳根又攀上火热,她随口应了声:嗯……”
也就只有他会信。
*
夏初浅明白秋末染为什么说要考理大了。
她原本想,以他超凡的智商,读理大简直大炮轰蚊子,理大虽是重点大学但重本排名只排到中不溜。
他完全可以走特招渠道进入国内顶尖学府,再不济,给国外高校捐栋楼也能拿到世界名校offer。
然而,看他写作业才知道,语文英语他彻里彻外学不懂,能考鸭蛋的那种,考理大都够呛。
尤其是英语,一百个单词他扫一遍能一字不差默写下来,但你一问单词的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词义割裂;作文完全无法原创,但看一眼现成的能全篇默写。
出国留学彻底没戏了,不知道国内大学收不收他这种偏科偏到离谱的天才。
家教年初八开始给秋末染上课,给了他几套高中习题测评
一下他的水平,以便备课。
夏初浅和秋末染头对头看他净是红叉叉的卷子。
她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了他几句,鼓励道:“小染,你还没正式开始上课,答题有技巧,学习有方法,老师都会教你的,别灰心丧气。”
话虽这么说,但她实则认为请家教的作用微乎其微。
理科方面秋末染或许比老师更具慧根,而他的文科不是三年五载能拯救的。
秋末染神色淡然如常,看不出一点挫败和气馁。
这五个月相处下来,夏初浅知晓他面对困难不轻言放弃,练习语言和表情也好,提升精细化动作也好,克服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也好,他都在砥砺前行。
赤诚无畏的少年气。
还带讨人喜欢的纯真可爱。
房间添了几盆鲜花,花盆用海绵包裹,芬芳轻缠鼻翼,少年沉净得如同开在清池的水仙。
薄阳给他的短发染上浅浅光晕,他慵懒自怡,美好得欠缺了某种真实感。
她手支下巴对着他的侧颜流连,开口轻唤:“小染。”
秋末染闻声递来视线。
“画个迷宫吧。”夏初浅准备好纸和本子,摊开摆他手边,“就按你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画就好,不要炫技,画下你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迷宫图案。”
少年不解,但听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