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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血了,没什么大碍,现在要给季大人看一看了。”裘顺转过身,看见一旁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的季进明,挤出个笑来。
“您也别沮丧啦季大人!这种事也不少见,载初年射礼的时候,郭大将军手滑,钉死一个内宦呢!那小太监也是倒霉……”
胡奉御一听便心中有数,想来那胡姬肩头的伤是季进明失手射中的。
郭旭是德宗在位时著名的草包将军,酒肉纨绔出身,带兵出征从来找不到北的那种,领兵数十年没什么值得提的战绩,却因为射礼上的一桩意外而“名垂千古”。
听裘顺将自己比作郭旭,季进明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整个人气鼓鼓的又不好发作。就在这时,胡奉御上前碰了碰他的手臂,终于让他一嗓子吼了出来:“疼!!”
胡奉御皱眉:“大人这又是怎么伤的?怎么会如此严重?”
“是我伤的。”
胡奉御一怔看向说话的人。叔山寻站在一边,语气平静道:“伤在季大人右肩,可能有脱骱,劳烦胡大人仔细看看。”
胡奉御按捺住心中疑问,转头问季进明:“大人手臂可还能动?”
“动个鸟!”季进明没好气。
胡奉御按捺住对他态度的不满,转头问叔山寻,“大人是如何伤的,能否演示一下?”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面色十分精彩。
方才射礼上,皇帝四发箭连中三发,一发略偏离靶心,引得全场喝彩,各国首领们更是将溢美之词流水价奉上。李肃兴致颇高,当下决定,侍射大臣中成绩最高者,便能得到他手中的鹿角弓,其余成绩优异者也可得到御赐良驹和锦缎。
于武将而言,比起骏马布匹这样的寻常赏赐,御赐弓箭象征意义则非同一般。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面露羡慕,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场上的四位侍射大臣中。
司乐钟罄一响,乐师奏起侍射曲乐,按照规制,大臣需按照制定曲乐的节奏依次发箭,曲乐声停,四支箭均需射完。李纯恩在顺德帝鼓励的眼神下第一个上场,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前三支箭皆是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乐声结束,第四支怎么也没射得出去,最后竟没有一支上靶,只得一脸尴尬地下场领罚酒。
严子确文臣出身,看他温文尔雅的气质,能否拉得开近百斤的弓都难说。众人对他本无甚期待,谁料四支箭中竟然有三支上靶,且都距离靶心不远,最后一箭偏差较远,扎进了皮靶边缘。他颇有风度地交回弓箭,态度谦逊摇了摇头。
尽管如此已经是十分优秀的成绩,连舜德帝都连连点头,目露赞许。
接着便出了事故。
季进明一脸志在必得上了场,在有节奏的鼓点中努着劲拉开长弓,这力道刚猛的第一箭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了围垒,女子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人群中一阵惊诧,靠着围垒近一些的宾客不少都站起身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此时奏乐尚未停止,季进明急欲开弓射第二箭,却被站在一旁的叔山寻拦住了。
“大人且慢,那边似乎有人受伤了。”
季进明一甩胳膊,粗声道:“等我射完这支再说!”
孰料叔山寻手抓得紧,一甩之下竟没甩开。季进明怒目圆睁,急欲甩开叔山寻的桎梏,情急挣扎中手中箭尖竟一时对准了主座上的舜德帝。
郑成帷眼神一厉,大喝:“保护陛下!”一时间“唰唰”数声,数名近卫长刀出鞘拦在皇帝面前。
季进明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靠得最近的叔山寻飞起一脚踢翻,他双手被反剪按倒在地,半张脸贴紧了地面,吼道:“叔山寻!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