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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就是后来碰上点事。”苏镜音的思绪总是很容易被他带着走,一听他问起,便跟他侃侃说起在茶楼遇见了沈浪和朱七七的事,又提起了向来对她有些冷淡的冷血,破天荒从江南给她带了莲子糖。她说着说着,忽然周身一冷,倏然抬头,看见他冷隽而苍白的侧脸,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兄长的脸色阴沉沉的,白得有些吓人。
苏镜音有些懵逼,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还是说,杨大哥刚才说兄长心情不好是真的?
他从前虽对她严格了些,却不曾真正对她生过气,她倒是不怕他的,只是不免更加担心,“兄长不高兴?是不是楼子里出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堆满黄楼外的那堆年礼,好像杨大哥说起那些年礼时,态度就古里古怪的,于是她又多问了一句,“我刚刚过来,看到黄楼外堆了不少年礼,比往年多了不少,是不是那些年礼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苏梦枕的脸色瞬间更不好了。
饶是向来迟钝的苏镜音都感觉出来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苏镜音想了许多,能让她兄长变了脸色的,绝对不会是小事,要么是送礼之人来者不善,要么就是那些年礼中,掺了某些不好处理的东西,比如火药之类的。
她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那些多出来的年礼,全都是送给她的。
可偏偏那些东西送过来时,像是瞅准了时机,跟在其它分舵的年礼后头一道送来,那会儿杨无邪跟着苏梦枕出去了不在楼中,弟子们便也以为是分舵的年礼,因而统统收了下来。
苏梦枕今日特地出楼,还带上了杨无邪,去办的自然不会是小事。
当日三合楼会谈,他虽离得远,却也看见了苏镜音与方应看之间的一番僵持。
习武之人眼力极好,他没错过方应看眼中毫不掩饰的志在必得。
方应看此人,就算再怎么强装天真,也改变不了他内里的龌龊阴毒。
就譬如他在外头名声极好,总是看起来一副纯稚羞涩的模样,大多时候也表现得洁身自好,不沾女色,实际上背地里强淫良家的恶事干了不少。
之所以能有如今这般好名声,不过是害怕他义父方歌吟知晓,因而每次办事都极其严密,甚至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而灭人满门。
说一声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而方应看手下的有桥集团方才成立不久,虽然暂时隐藏实力,蛰伏了起来,却也正是需要大笔银钱打通各处关卡的时候。
为了巴结蔡京傅宗书等奸佞,方应看将一切向钱看齐的信条实施得淋漓尽致。有桥集团在汴京之外的各个地方剥削百姓,肆意敛财,天高皇帝远,不说上头那个昏聩至极只知享乐的官家不会管,也管不了,就连苏梦枕此前也是有心无力的。
毕竟那时候的金风细雨楼,在汴京城内还有六分半堂这个掣肘,雷损也在虎视眈眈,彼时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正面对上有桥集团,引得几方实力联合起来,调转枪头对付风雨楼,到时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那时的苏梦枕,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但如今形势变换,雷损已死,六分半堂表面雷媚当权,实际上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算不提有桥集团不顾百姓的敛财行径,单是方应看本人暗地里所做的那些龌龊事,他也是万死难赎其罪。
更别提他如今还将目标放在了苏镜音身上。
这是苏梦枕所不能忍,也忍不了的。
这两个月来,他在各个地方的分舵,暗中安排了不少对付有桥集团敛财行径的布置,近来有桥集团的各处“收成”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