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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骁将军早有定论的事,如今再去反复,相当于万里湖光上突然冒出个癞11□□,人人都鼓掌叫好的时候偏你跳起来,岂不是平白惹人厌弃?”说这种傻话的到底是自己人,平时为人处世也不蠢,只是到底舍不得眼前名利……虽然心塞,终究不能轻易放弃。大长老侧过脸看向烟波浩渺的波月古海,不深沉也被这群二货逼得深沉:“外扬威名,内塑风气,现下只完成了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工作要做。持明自己的事尚且忙不完,何苦又往旁人碗里看。”趁着没人注意到,离朱拿手指用力在桌面上钻来钻去——不能打死不能打死不能打死,这是己方队友。
打死了就没人打杂整资料了,最后还得自己受累!
“可是……可是大家多少有几分意难平,明明您有那个能力却不去做,总有几个嘴上不修德的老东西私下说您囿于私情……什么的……”
年轻的龙师左看看右看看,被她视线扫过的地方有几个人不敢抬头。
不少老人都知道大长老与景骁卫是打小的交情,偏偏那位出身地衡司的公子又生得风流倜傥好相貌,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轻姑娘春闺的梦里人,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放在某些人嘴里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年轻龙师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偷偷侧过脸,压低眼睛小心观察大长老的脸色,却见她还是一副四平八稳八风不动的模样。
“人脸上长了嘴,哪能一个个的过去全给堵住?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离朱冷笑着晃晃身体:“失败者只能从个人生活与私德上攻击对手,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话题到此打住,大长老修书向冱渊君请求引进方壶的经济鱼种,她正琢磨着找工造司买两个养殖型洞天再给族里开个赚钱的门路呢。
艺术品也好,玩偶娃娃也罢,这种东西总有赶不上潮流的时候。持明审美虽好但骨子里执拗,不是个能迎合市场的性子。万一哪年东西不好卖了也不能全家干瞪眼喝西北风去,总得多想几条路。
刚好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手巧,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家伙总还可以靠着身为持明能在水下呼吸的便利投身养殖大业。养出来的鱼万一卖不掉还能自己吃,吃不了亏。
农业虽然基础且辛苦,但关键时刻是真的能顶事儿。
至于说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买洞天……一是账上能拨出的钱款有限,大长老能动用的就更有限了。二是农业有周期收益慢,彼时的她实在等不及慢慢来。
眼下条件成熟,是时候再给家里置办些产业了。
——如今回首再看,丹枫俨然早已存了死志。他在混乱之中竭尽所能为她铺路,事发之后也没有多做挣扎。
饮月君若是真要叛出仙舟,一府六司这几条船,谁能拦住驭水的神明?镜流来了也不行,她会受伤,丹枫不会,他的云吟术不管哪方面都堪称持明最强……是持明中的最强,普通持明就能把天人给气哭了好么。
她摇摇头,把故人赶出脑海,提笔专注纸上措辞。
故人离别之时,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前脚鳞渊境刚收到公函没多久,后脚也就几日功夫,神策府中突然来人传召持明的龙师大长老离朱。
不是军医离朱,而是持明大长老离朱。
“……”她坐在桌边愣了一会儿,垂下眼睑轻叹:“劳你稍坐,容我更衣。”
腾骁将军于痛苦中挣扎得太久,今日终于得以解脱,不可不严妆送行。传信的策士也是个持明,垂手肃立等待,不多时大长老换了盛装,修眉俊眼身姿曼妙。
玉兆红色的流苏垂在耳侧,与她眼角红痕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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