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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和她面对面坐着的应星不停把右手伸开再握紧,如此反复,一直反复。“我好像死了。”青年声音低沉沙哑,与他原本的柔和声线不太一样。
持明姑娘顿了一下,叹气:“唉……当时我也这么以为,谁知道你居然扛了我好几个云吟术治疗还能坐起来。你晓得的,我医术不怎么样……”
应星最讨厌丰饶孽物,结果他却因为倏忽的污染变成了不死之身,离朱到现在都不敢和他提这茬,生怕他受不了想不开再去做些傻事。
“这只手上的伤口呢?”短生种的身体状态会定格在蜕变为长生种的瞬间。他记得那几个歹徒泄愤似的几乎把他右手砍断,按道理讲这只手现在也应该保持着那个时候的样子,而不该是现在这样毫发无损。
离朱:“……”
沉默。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他的声音很轻,白发变成上蓝下红后紫色眼睛也变成金红,整个人看上去俊美但妖异。
容易吓到小朋友。
“这个事儿吧……”离朱疯狂转动大脑思索,“嗯……”
不能让应星才醒来就陷入到无边的自我厌弃当中,他现在是个类似于天人族的长生种,强烈刺激下很可能诱发魔阴身。
“嗯?”
这样的应星有些危险,颇有种“道上人士”的风采。
“主要得怪我!”离朱牙一咬心一横开始胡说,“我回头想了一下,对你用云吟术治疗在前,你的蜕变发生在后。”
“倏忽污染的程度逐日加深,在你身上也是如此。一开始它只是潜伏在你的身体内,直至死亡才诱发了它的活性。也就是说在你完全转化成长生种之前我手欠治好了你身上的伤,所以你现在看到手上身上都是无伤状态。”
她宁可自己被应星怨恨,也不想放任他怨恨自身。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而且离朱的医术其实并没有她调侃自己时说的那么差。
应星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拉上岸:“真的吗?”
“真的真的,怪我,实在对不住!”她双手合什顶在头上,“我给你赔不是!”
怪我爪欠,所以你一定不是被倏忽影响至深,你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长生种,不是丰饶的孽物。
青年哽着的一口气舒了出来:“所以,我,我不是……”
“你不是!”离朱斩钉截铁,“你是为了救人才遇害,我从未见过哪个丰饶孽物会舍己救人。”
“呼……”应星整个人脱力般倒在桌上趴着,先是低低笑了几声,很快御水的持明就察觉到他眼睛周围水汽相当充盈。
留下一杯温水,离朱先行避开,过了一会儿等应星情绪稳定下来她才回到座位上欲盖弥彰的用手掌扇风:“这屋里有点热哈!”
幽囚狱内哪儿有热的地方,纯属胡编乱造。
“元帅那边的回信是冷处理,让罗浮象征性的处罚你一下这个事儿就算了。现在工造司很想你,十王司也……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呢?”
应师傅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轻松多了,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先留在幽囚狱吧,这地方的机关有几处不太合理,不优化完我浑身难受。不过工造司要是有事随时可以派人来联系我,嗯,你们也一样。”
“谢谢你,谢谢你在……之前治好了我的手,不怪你。”
他不能再任性的给朋友们添乱了,就离朱这持明的抗造体质都挂着两个黑眼圈,可以想象这段时间她和景元在外面过得有多辛苦。
年龄最小的两个孩子背负了最多,说出来实在令人汗颜。